第6章 把她的愿望撕个粉碎[第2页/共2页]
孙良言摆摆手,表示她快些归去。
晚余冻僵的手握在他握过的那截伞柄上,上面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后宫东北角有一棵百年的柿子树,不知从甚么时候起,宫里传播一个说法,说这棵柿子树成了精,每年下第一场雪时对着它许愿,就能心想事成。
这一刻,统统的风雪酷寒都离她而去,内心只要一个热腾腾的动机——
晚余行动盘跚地回到值房,屋里冷得像冰窖,除了能挡风,和内里没甚么辨别。
孙良言叹口气。
翻开门,小福子一手拎着铜壶,一手抱着一个汤婆子站在门外。
正想着要不要去茶水处弄点热水,房门被人从内里敲响。
可她到底忍住了,冷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徐清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灯所能照亮的范围,垂垂地,只剩下一个昏黄的影子。
晚余算着时候,不敢逗留太久,很快就顺着梯子趴下来,又对着柿子树拜了三拜,捡起伞分开。
比如孙总管,小福子,徐清盏,雪盈,另有阿谁正日夜兼程向她奔赴而来的人。
安然。
再冰冷的处所也有真情在,再绝望的地步也储藏着但愿。
她把伞放在地上,双手合十许下欲望,从怀里取出本身亲手绣的香囊,手脚并用地踩着梯子往上爬,爬到梯子所能达到的最高处,把香囊挂在树枝上。
晚余四下看了看,见四周干清干净的没有一个足迹,心中非常欢乐。
祁让接过来,轻车熟路地从内里取出一张纸条。
过了今晚,就剩两天了,但愿不要再有甚么变故,让那不幸的女人顺利出宫吧!
泪水恍惚了视野,徐清盏颀长矗立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
她真的只想安然吗?
祁让不自发地想起前天早晨,她听到宫女祝她找到快意郎君时暴露的阿谁笑容。
那被风雪遮挡的远方,有她五年没见的阿娘。
雪下了一夜,直到次日凌晨都没停。
晚余接过灯,对小福子扯唇笑了笑,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转成分开。
红色,意味着但愿,这棵柿子树,不知承载着多少人的但愿。
这是她出宫前的最后一次许愿,她又是第一个过来的,这个欲望必然能实现。
皇上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呀?
宫里光阴难过,甭管真假,有个盼头老是好的。
那小我返来了。
一群鸟雀吼怒着掠过宫墙,她的目光跟着鸟雀向宫墙外远眺。
明天,是她出宫前的最后一次许愿,一样没有幸免于难。
如果能乘着风飞出这高高的宫墙就好了,她抱着树干入迷地想。
远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风雪中悄悄看着她。
他说过,五年之期一到,就会返来娶她。
五年了,她每年都来许愿,每年的香囊内里都是这两个字。
晚余也不晓得这传说是真是假,但自从入了宫,每年初雪都要过来许个愿。
到厥后,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等她走后,祁让从另一个方向的松树前面走出来,负手瞻仰着柿子树,对身后跟着的小福子命令:“去把阿谁香囊拿下来。”
晚余很想追上去,问问他那小我现在到了那里,离都城另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