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丑到南天门去[第1页/共2页]
丑橘倒也不是孤介,只是她这会儿家里还忙着呢,如果跟那些三姑六婆凑到一块,估摸着又要口语大半天了。
“得得得,张春你歇会儿别说了,妮儿啊,去把、把米拿过来。”
瞅着缸里的水未几了,丑橘就着剩下的水把缸子涮了,拿着扁担挑着桶子下河去担水,走前把竹刷子带上,桶子搁河里刷了就得了。
“阿牛哥,你帮我刷刷桶子吧,衣裳我来洗。”
丑橘回过甚来,恰好瞧见阿牛,他端着一个大木盆子,里头搁着四五件衣裳,这木盆子瞅着挺大的,毕竟是婆姨洗衣裳使的,自是造的大些,好多搁几件衣裳,不过这会儿叫阿牛端着,倒显得小了。
张大娘的儿媳妇手很巧,编的竹筐竹篓子很健壮,镇子上的人满奇怪的,隔一段时候就要赶趟镇子,这也在农闲时补助了些家用,而他去赶镇子都是搭村里人的牛车去,她才气张这个口,托他捎袋米面返来。
丑橘瞧着这些都是外套,也好洗,就着阿牛拿来的草木灰,浸湿了搓一搓,使着棍子拍打起来。
王氏没等张春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内心顿时不悦,这如果再让张春吭哧下去,她家妮儿不得丑到南天门去啊!
张大娘的儿子吃力的把一袋子米搬过来,累的吭哧直喘,二十多岁的男人真是壮的时候,可张大娘的儿子却瘦的出奇,一点也不像是在地里刨食吃的农家男人,如果套上一身布衣,说不定会让人误觉得是个文弱墨客。
阿牛这边也开端洗起了衣裳,他把盆子放到地上,蹲在跟前直勾勾的瞅着盆子里衣裳,不时拿起一件瞧瞧,搁水里浸湿了,放到一块石板上,瞅了瞅又从木盆子里拿出一根洗衣棍,像是在咂摸,这衣裳该咋的洗。
她家这水缸子隔一段时候都得洗洗涮涮的,更别说这担水的桶子了,不过要不是今儿揣摩着要摆茶水摊,她也不会动这个心机刷洗。
过了田梗子到上游,丑橘就着河水把木桶涮了涮,挑了一担子回家,这一担子只够垫个缸底儿的,丑橘又来回几趟才够她们娘俩一天使的。
“桂姨,这、这袋子面,我、我给你拿、拿来了,那袋子米,我等下再给你拿来……”
王氏跟丑橘忙上前搭把手,“哎哟,张春啊,你说你言语一声,我让你妹子畴昔拿过来就是了,你干啥使这份儿力哩。”
丑橘不想多说,只道是来涮洗木桶子的,回身间双眸还是往阿牛手上多瞧了一眼,咋是他来洗衣裳哩?
阿牛稍稍愣了下,不知该作何反应,丑橘拿着竹刷子畴昔,换下阿牛手中的洗衣棍,挽了袖子接过他这几件衣裳洗了起来。
隔天阿牛没有把葫芦瓢送来,丑橘也不急着,让王氏拿了一两多银子去对门张大娘家里,请她儿子帮手带些米面返来。
张春擦了擦汗,笑道,“桂姨,这、这点事儿,那里用得着费事丑、丑、丑……”
“妹、妹子,这、这咋使得哩。”
阿牛瞥见了,有些难堪的挠了挠头,略微离得丑橘远些,把盆子放下,“那啥,我娘昨儿传闻桂姨的身子好了,一时欢畅过了头,崴了脚,走不了道……”
虽说她不是对阿牛成心机,可他们这会儿俩人都在河边,他们俩家的干系又不错,她帮着他洗俩件衣裳也没啥,再者说了,要外人瞧见阿牛自个儿洗衣裳,而她又避开躲到一旁去,这不是叫人群情么,说他们俩家因为老牛头送错银子的事儿又咋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