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君臣[第3页/共3页]

“遵旨！”

王承恩缓缓站起家，一边揉着眼圈，一边对皇上说失礼。

崇祯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

司礼寺人见天子龙颜大怒，吓得蒲伏在地，不敢言语，中间李若琏也赶快跪倒在地。

皇宫钟楼，锦衣卫南镇抚司李若琏奋力伐鼓，雄浑鼓声传遍皇宫表里。九门保卫兵士只是朝皇极殿方向投去懒惰目光，这些兵士多数欠薪数月，京师物价腾高，一些兵士乃至食不充饥，即便此时皇极殿起火，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不会前去救济。

四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崇祯脸上神采俄然严厉起来，对跪在地上的谷国珍道：

作为崇祯天子的贴身寺人，作为和信王一起玩大的火伴，王承恩对崇祯的脾气本性了若指掌。

“诸位，昨夜高祖托梦给朕，大明不会亡，高祖还给了朕黄金，“

谷国珍叩拜道：“臣接旨！”

“这些挨千刀的！”王承恩将双手从炭炉上面移开，瞪着面前那堆若隐若现的炭火，咬牙切齿道。

崇祯天子从袖中取出个沉甸甸的布袋，袋口朝下，一股脑将袋子里的东西倾倒出来，在三人目瞪口呆的神采下，一堆黄橙橙的金块在晨光微光中发射出但愿的光芒。

谷国珍更加焦炙，神采憋得通红，跪倒在地支支吾吾，崇祯表示王承恩不要催促，缓缓从龙椅上坐起，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起谷国珍。

侍卫朝天子施礼，又看谷国珍一眼，回身退出大殿。

崇祯拉起地上嚎啕大哭的寺人。

崇祯俄然吼怒：“大点声，朕听不见！”

大抵是久在崇祯身边耳濡目染，千户大人谷国珍在凤阳宦海是出了名的廉洁。在做千户八年，穷的叮当响，老母归天向朋友乞贷买棺材下葬。在贪腐成风的明末，也算是一朵奇葩。

王承恩哭声越来越大，由哭泣变成抽泣，直到最后哭号起来，分外哀痛，他双手捶地，披头披发。

王承恩一脸大写的难堪，在天子锋利的目光逼视下，把刚才说的那句话吞吞吐吐又说了一遍。

崇祯木然望向皇极殿门口，眼中所见如梦似幻，他仿佛看到了本身吊死煤山的那一幕，那颗歪脖子槐树上，直到最后一刻还陪在本身身边的，只要寺人王承恩。

崇祯等了足足半个时候，还是没有一名大臣，没有一名武将赶来大殿朝贺。

崇祯八年，谷国珍临危受命，赴凤阳看管皇陵，也就是朱家祖坟。谷国珍率亲兵赶到时，皇陵已被张献忠刨的干清干净，也就是说，这位千户大人八年时候一向在看管一座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宅兆。

“朕口谕，从本日起，拔除凤阳守陵职位，谷国珍带领所属护陵兵士马上返回紫禁城，由朕直接调遣！不得有误！”

“本日不去太庙，朕就在这里等，等他们来！”

当明天子比不上明高祖，也远不及明成祖。王承恩更不是魏忠贤王振。李若琏说要剥人皮，司礼寺人很清楚，眼下这态势，谁剥谁的皮还是个题目。

谷国珍听罢，赶紧双手抱拳道。

凤阳乃大明龙兴之地，是明高祖朱元璋的故乡，能够说是朱家的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