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胡扯的下限[第1页/共2页]

对于这一点，辅臣成基命等人是领教过的，明白天子所说的话当真，此时如有定见不会被见怪。

这类事情，没法拿到明面上来的。成基命等人只感觉肝疼，却也只能忍声吞气，躬身受教道：“陛下所言极是，臣等受教了！”

这是胡广的风格，有事能够劈面讲，可一旦有了决定履行了，还想着体例反对的话，那就要不客气了。

他在临朝之前，还特地查过前朝的事情。发明会这么说的成基命，也并不是第一个。就比如当年万历天子命令征收矿税的时候，凤阳巡抚李三才在万历二十八年上了个《请停矿税疏》，就曾说过近似的话，描述天塌普通的场景来禁止万历天子收矿税。

普通来讲，粮商都是有背景的，也是要本钱的，小打小闹还不敷路上耗损的。也是以，粮商的背景，不是成基命这类辅臣级别的，那也不会低到那边去。

成基命固然看到天子的神采欠都雅，不过他也晓得天子必定反应不好，但只要不是蛮不讲理，就都在他的预感范围内，便持续报告着他的来由。

胡广面无神采地看着他，并没有颁发定见，只等他说完。

胡广想着这些，看到底下还没有说话，便就想宣布履行时，却见成基命咳嗽一声，跨步出列奏道：“天下万民皆为陛下之子民，哀鸿是，粮商亦是。如若采纳此等管束之策，不亚于与民夺利。”

成基命说到这里，乃至还挤了两滴眼泪，仿佛他已看到了饿殍各处，大明将亡了。

说真的，他对天子这个新的旨意，闻所未闻的粮食管束之策，他还真有很大定见的。启事无他，因为他部下有一处银钱来源，恰是粮商。

“贩子本性逐利，非只粮商一类。如若发卖粮食一途不但无赚，反而亏损甚多，试问此后另有何粮商敢再发卖粮食？如若天下再无粮商，则边军口粮何来，南北粮食不得畅通，到当时，恐怕饿死不止是百万老弱!饿殍之多，恐会摆荡大明根底。陛下，臣言至此，惶恐不安，深为大明百姓忧之，为陛下忧之，为大明江山社稷忧之！”

这些是粮商的背景，算是事前有相同了，要再敢下绊子，就不要怪朕发飙！胡广心中想着，便站起来喝道：“既然如此，诸卿按此行事，不得怠慢，退朝！”

成基命侃侃而谈，仿佛是在主持公理，为民请命，为天下之不公鸣冤！

“此临时管束之策，到南边粮食运抵，百万哀鸿得以安设后再行打消。所征调之粮食，亦会给还！”胡广说到这里，便又问道，“诸卿，如有贰言，可劈面奏来；退朝以后，不得阴奉阳违！”

比如说刚被砍头的左都御史曹于汴，他家一个亲戚就是京师的大粮商之一。另有皇亲勋贵，也都有之。这个权势之大，乃至都让东厂提督曹化淳都踌躇过。

“……”成基命等人听得无言以对，皇上底子不吃这一套。并且言语之间，还直击死穴，如果然查粮商一条线，公布于众出来论道论道的话，他们这些人将无所遁形。

而其他臣子中，那些有好处干系的则纷繁点头，虽不出列拥戴，可态度却表白无疑。

“众所周知，粮食发卖，所需本钱甚多，本金假贷需利钱，雇工亦需人为。如若发卖粮食不能赢利而不能养家糊口，则粮商高低何故存活？此与夺人之命何异？虽有哀鸿确需救济，可哀鸿之困可源自粮商否？非其之因，却承其果，对粮商高低公允乎？同为陛下之子民，厚此薄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