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页/共3页]

苏绚撑着脑袋，望着屋外橘黄混乱的落叶兀自发楞，仿佛做了一个悠远的梦。一年前的明天，在这院落中于明丽春季下，她笑眯眯地对郑三说：“嗨，小哥，咱又见面了。” 当时候的小哥多驯很多客气，老是一个“女人”的喊她。因为相互之间不熟谙也不会让她做这做那，有好东西吃总会第一个叫她……当时候真是把她打动得恨不能以身相许算了。

苏绚转向他的脸，目光一下子温和了很多。

郑三附和地点了下头。

苏绚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瞪着大眼委曲道：“这怎能比？！人家很红的！”

苏绚一愣，眼睛眨一眨。回想起在御衣坊的时候，常听人群情，夏月倾慕霍飞虎欲入朱门之心过分彰显，为此还获咎了很多贵族大臣，却又老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太自作多情。成果是一厢甘心，反而使得霍老夫人腻烦，招来热诚。动静又是不胫而走，霍老夫人与太后、皇后干系非同普通，连天子都得恭敬地喊声老夫人，这夏月在老夫人这就不接待见了，莫非入了殿试见了天子太后就能得另眼相看？

鹿儿碰了碰她，指向判官席，轻声道：“左起第四，那人便是周进周府判官。其右，那人恰是主考官，吏部主事，殷霞。”

那女人不属施侯颦那一类的王谢闺秀，高贵高雅似芙蓉，反倒像火红盛放的玫瑰，鲜艳绝伦，却又透着股带刺的野性。

到了乐知府已是未时。正门前站了很多人，富丽的马车一字排开，停于高墙之下。乐知府只供招考之用，虽与皇城内别的府衙没法并提，但也有六七余座大的院落套着十几间招考厅，算得上宽广。

秀选与武举不异，大抵来讲也分四个步调，乡试、会试、两级初试筛去绝大部分招考者，留下的人聚于乐知府，由朝廷钦派的考官再度遴选。且先非论进了乐知府招考者人数多少，最后只余下五十人参与终究的殿试。

但是苏绚却跳进了一个充满尖刀的圈套里。

鹿儿暴露如有所思的神采，苏绚又道：“御衣坊的头牌么，多少皇亲贵臣上赶着央她做衣裳。”

苏绚：“啊？”

饶是如此，也不减老百姓们对秀选的热中，而被筛下的女人们也不走，各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八月八的殿试。更何况此时，武举初试仍然结束，复试遴选开端，十月十八的武举殿试期近，谁又不想目睹那空前的繁华乱世，见见那傲人的天子及芳心暗许的镇国大将军？

苏绚鹿儿找了空位坐下，扫一眼四周，满是兴趣昂扬的看客。

苏绚吃痛，敏捷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瞪他。

很快明白过来，又道：“很……”

她觉得她会被化得遍体鳞伤，她觉得她会猖獗得崩溃，可究竟上糊口仍然一日一日的过，繁忙、安静又安宁。怅惘不安时转头看来时的路，然此时，秋风却已渐起。

郑三拿起本书敲她脑袋，“咚”的一声响得挺大。

苏绚瞪了他一会，眉毛耷拉下来，说：“困啊！”

耳中箫声不断，面前夏月舞姿轻巧，行动流利如流水行云。一颦一笑亦步亦施间俱透着股说不出的娇媚魅惑之态。大樊国的绝色美女多不堪数，这几个月苏绚见得够多了，看得都有点麻痹了，可像夏月如许的，倒是绝无独一。

苏绚又嘟嘟哝哝地抱怨道：“这半天也不知鹿儿去了哪，朝晨的时候还予我说带我出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