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念旧人幻影终空，晓苦心却从我心[第2页/共4页]

“是哀家执迷了。”苑姐姐就是苑姐姐，独一无二的苑姐姐，世上再无人能与之相较。逝去了，就是逝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即便真有循环，返来之人，亦不是她安庭雅的苑姐姐了。

若以一物喻之，谢皇后觉得当是烟花。灿艳灿烂至极，然稍纵即逝。

殿下钟亭嗤之以鼻，如此来由，当真俗气之至！

——嗯？

安太后这才回过神来，收起眼中茫然难过，眼神一凝，对苏云娇招招手，笑说：“过来哀家这边，也让哀家瞧瞧。”

景还是，物还是，曾于殿中说着痴话，做着好梦的两个少女，一个衰老了韶华，一个阔别了人间。

谢皇后苏云娇笑言：“你便是文昌侯家的七丫头吧？你这两个姐姐本宫都是见过的，你这丫头本宫还是头一次见，畴前想宣你一见，具被你母亲推了。”

“你们便在外甲等着吧。”安太后甩下包含翠嬷嬷在内的一众內侍宫女，单独一人踏进了主殿，清芳殿。

苑姐姐，苑姐姐……

待走至安太后跟前，安太后一把拉起她的手，苏云娇没料着，被惊了一跳，她虽晓得太后和镇北侯府的干系，然这般是否太热忱了些？苏云娇不免有点忐忑不天然，不过她那点子不安很快便消逝了。

“好好，牡丹好。”安太后连道几声好，惹得殿中命妇们心机活络起来，以往只闻安太后喜好玩弄花草，广慈宫中奇花异草无数，唯独不见牡丹芳踪，且安太后本人偏疼素雅花草，诸如茉莉、水仙之类。

安太后转过屏风，来至里间，绕过那盘下了一半的棋局，离了那张才绣了开首的绣架，立足于临窗书案下。

“安……安、安庭雅。”

双刀髻？与苑姐姐初见时，她梳的便是这类发髻；茜色衣裙？苑姐姐最开端时，亦爱好这些色彩光鲜的衣裳；牡丹？苑姐姐钟爱之花草。另有那普通人看后，只觉讨厌的高傲神情，的确与苑姐姐一模一样！

……

一声云娇丫头，令苏云娇心生靠近，几次考虑，终是没按蒋氏教的答，只照实回道：“回太后娘娘，人间百花，臣女唯爱牡丹一种。”

不知何故，苏云娇能以平常心应对皇上，但面对皇后时，却神经紧绷，步步谨慎，出口之言，亦要在脑中多过几遍。观苏云娇应对得体，一向提心吊胆的蒋氏略感欣喜了些，她恐怕苏云娇不知天高地厚，一时起了性子，触怒了皇后娘娘，迁罪侯府。

安太后望着叩于殿前的美丽少女，目光深远迷离，半晌，薄唇轻起，仿佛低声换了声甚么。

——苑姐姐……

苏云娇方一起身，复蹲身一礼，分歧昔日随便，柔声柔气，端方实足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畴前年幼，母亲怕小女不知事，冲撞了皇后娘娘，故不敢令臣女进宫拜见。这两年，母亲本欲携臣女入宫觐见，熟料父亲调任青州，母亲随之去了青州，臣女又因身材之故，于澹州保养，年火线得回转，现在方有幸得见皇后娘娘圣颜。”

“很好，从本日起你就是我mm了，今后有谁欺负你，就和我说，我替你经验他们！”

此回与前几次分歧，神态语气中带了几分孔殷。叫苏云娇听得一慌，下认识想点头，顺着安太后，答复喜好。

安太后一笑：“你担忧甚么？这皇宫哀家比你待得久，莫非还能走丢不成？”说着转眼一扫，身后跟着的一帮宫女內侍，道：“何况，另有这么多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