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行宫[第1页/共3页]
苏弦坐在郕王劈面,低头拿象牙箸挑着碗里的瓜丝,给一动不动的郕王喂饭她算是得心应手,可对着如许能说会动的陌生郕王, 她一时倒是有些无措,竟是不知该如何下咽。
的确,这事……想开了也没甚么好怕……
白鹭端了一盆温水出去,本想劝她临时留着面上的胭脂铅粉,也叫苏弦对峙洗掉了,只擦了些润面的玉簪膏,解开辟髻编了两股辫子,松松的垂在脑后,她本就刚过十五的生辰不久,作这般少女打扮,便越显青涩。
罢了,还是等等,多说几句话让她缓缓吧。想起本身上辈子从未理睬过的苏弦,却恰好是在最后时候,挽着发辫,忙的满头大汗极力照顾本身的人,再看着比起影象中稚嫩了很多的小女人,郕王神情更加暖和了起来,一时倒是并未认识到,夙来不喜女子娇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他,对着这般的苏弦倒是只想着如何哄劝靠近,心中丁点未觉的费事腻烦。
王爷这回并没有喝扫兴的烈酒,瞧着也并不像有“兴趣”的模样,看她这副模样,许是会腻烦起来,去寻了旁的姬妾也说不定。即便还是不成,大不了,她便按着皇觉庵里那位最大胆的方和师太的话,说不得就真能发觉这事的舒畅了呢?
“这名字乏善可陈。”郕王面色平平,说的却不容回绝:“待我自随州返来,寻一大师为你取一字。”
上一世,郕王是醉酒后闯进她房中的,透着浑身的酒气,在夜色当中将她死死磕在床角,双目通红,只如噬人的猛兽,当郕王低头逼近她耳鬓之时,自睡梦当中惊醒的苏弦倒是吓得浑身颤抖,只觉着本身要被郕王咬断喉咙,以后的男女之事更是只感觉扯破普通痛彻心扉,只那一次,就叫苏弦对此如畏虎狼,也恰是是以,在郕王返来后第二遭到她房里,苏弦还是吓得浑身颤栗,春眉才气趁王爷不喜时趁机顶了上去。
自小在刘婆子部下长大的苏弦,按理说这会儿是还不识字的,更莫提甚么琴棋书画,苏弦垂眸想了想,只是简短回了一句:“做些女工绣活,”顿了顿后,又加了一句:“闲时也跟着家里长辈捡佛豆,念佛经。”
窗外昏昏的还透了最后一丝余晖,许嬷嬷号召着白鹭出去灭了一半的火烛,便笑咪咪的的领着闲杂人等一并退了下去,自外头阖上了房门。
“我记得你姓苏,全名叫甚么?”郕王闲话家常普通,也并未以“本王”自称。
郕王沈琋现在刚及弱冠,更兼军伍出身,本就身高腿长,苏弦与他一比,竟是足足差了一头。沈琋低头瞧了瞧苏弦柔嫩的发心,一时倒是有些迷惑,十几岁的小女人他也不是第一回纳了,如何唯独面前这个就直叫他看着就下不去手呢?
要知比来这几日不知是撞了哪门子的邪, 爷主子但是好久没有这般好神采了,谁知到了这位新夫人跟前,竟是一开口就能这般和和蔼气的, 可当真是了不得。
这目光苏弦太熟谙了,上辈子方才服侍郕王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就都是这般的阴鸷狠戾,像是要生生啃下谁的肉普通,每一次都能把她吓的心惊胆战,不敢多留,便是现在瞥见了,也是满心惶恐,忍不住的退了一步。
半晌,还是沈琋抬眸瞧了瞧她,主动开口问道:“你平日在家里,都干些甚么?”
现在的苏弦天然不再是当初的懵懂少女,虽未经历过,可在皇觉庵内那很多宫中出来的女人,有那豪宕的,闲话之时,早已让苏弦对男女之事听了个清清楚楚。乃至另有那历经人事的先帝妃嫔,更是直言不讳与她说过郕王幼年勇武,想来也比那老不死的胖先帝强的多,恋慕她好福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