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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弦在问心院后院住下后,许嬷嬷便搬回了问心院里,倒是与书房离的不远,不过一刻钟工夫便到了沈琋面前。
毕竟她不晓得自个今后的前程如何,而除了白鹭,她也并不筹算为旁的下人操心策划,若今后郕王还是逃不过软禁病故的命,他们几个退回宫务府后的日子也只能是听天由命,是以苏弦对他们几个的殷勤忠心倒是怀了几分辩不清的惭愧,这会瞧着喜子面上的忐忑,更是叫人拿了果子给他:“我晓得了,你说的很好,这天儿越来越热,你在外头跑腿传话,把稳别中了暑气,小厨房里备着有绿豆汤,记得日日喝上一碗。”
虽说如此,等的二皇子沈玘走后,沈琋还是先叫了人将送来的东西从里到外一一查验过,函件也由专人不留陈迹的拆开,细心看过并无题目后,才又装好封口送到了梅园去。
这般好吃好喝的,日子过得太温馨,苏弦不知觉间连个子都窜了一寸,腰身也有了些婀娜之态,再不像之前般还瞧着像个孩子,挽了发髻也当真像是个初嫁的妇人了。
二皇子虽是以事自发有些对不住沈琋,但凭知己讲,比起在后宫当中碌碌有为,沈琋并不悔怨去疆场当中拼这一场,对二皇子天然也不会有甚么抱怨之心,若说独一在乎的,也只要因着这事,回朝以后的他遭了两位兄长的猜忌拉拢,乃至最后落了个受尽折磨、屈辱而亡的了局。
似是也想到了朝中太子与瑞王的龙虎之争,二皇子也是苦笑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舍不下母嫔孤苦,若不然倒甘愿请旨就藩,便是封地偏僻了些,也能落个清净。”
苏弦到底还不是那等从不将奴婢放在眼里的人,见喜子这般模样,心内便又软了下来,只是开口道:“念你初犯,这一回就罢了,只别叫我再遇着!”
提起这事,两人都有些沉默,用过一盏茶,二皇子便站起了身,临走前自袖中取出一份信笺:“几乎忘了,我前几日随教员去了一趟青州府,文衍公夫人托我带了一封信给弟妹,另有些许土仪,便劳七弟转交吧。”
喜子心下一松,又重重的磕了个头:“小人再不敢的。”说罢也不敢多留,见苏弦不再开口便低头藏着红眼圈退着出去了。
喜子闻言冲动的满脸通红,年纪还小,得了主子这句嘉奖说话就没了方才的谨慎:“院里都说娘娘这一走,府里定是得次妃与夫人一齐管着,一个个的见了我们都凑趣的很,有甚么话都乐意与小人说的。”
从宫中积年退下的白叟,许嬷嬷只瞧着王爷的面色天然便能听出这“一手”两字的含义,再想想府中景象,便已有几分了然道:“王妃娘娘那……”
他们的祖父便是自藩王起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成绩了帝王之业,因此天然对藩王封地格外在乎,本朝的皇子就藩,不但封地多为偏僻瘠薄之处,且就藩以后也只能坐享食邑,封地的政事官员却自有朝中派人掌控,如前朝普通封地自成一统之事更是绝无能够。
这话的意义便是表下忠心,如果苏弦想要晓得甚么,他能够出去密查了。
沈琋摩挲了下扇套下的安然节,声音便不自发的暖和了几分:“苏氏胆量小,与旁的分歧,嬷嬷多看顾着些,莫让她叫旁人欺负了就是。”
沈琋倒是面色严厉:“等我走后,问心院里与平姐儿那便劳嬷嬷一手照看着了,这问心院里严守流派,下人们不准去后院里乱逛,后院里的人也不准放一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