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页/共3页]

小寺人苦笑一声，跪倒在地上：“公主明鉴，主子所言句句失实，没有半点的公允之意。”

赵玉苗条的手在盘中最后一块绿豆糕上逗留了好久，终究还是将它丢进了瓷碗里。她唤来傍晚在后厨当值的小寺人，低声问：“下午浅语但是用过这盘点心？这碟绿豆酥又是谁做的？”

此时宫中落针可闻，卫芝倒还能强作平静，可另一个犯了错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哪见过这等场面，早已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年近五旬的广兴侯爷倒是坐得稳如泰山，只从鼻孔哼出一声，以回应针对他的各式目光。甄骁刃却像是被雷劈过普通，干脆愣在当场。

同跪的贾和珅心中扼腕，神采却看不出涓滴端倪，叩首谢了恩。他趁着俯身的机遇斜睨身边木头一样的甄骁刃一眼，见他那副模样，非常鄙夷，只起家跪好，不见有涓滴行动。

这只是，他替敬爱之人索债的开端罢了。

宴会上氛围呆滞，满面泪水的赵曦也噤了声，粉饰起本身的失态。虽说还多少有些委靡，却不至于失了皇家的面子。

赵玉挑眉，仿佛很有几分兴味：“你倒是个胆量大的，如此惹火上身，就算本宫不治你的罪，你开罪了一干宫人，此后也别想在这秋水殿做个好人。且让本宫猜猜，你莫不是，心悦这厨娘？”

赵玉还想开口，却被卫忆按住了手。卫忆透过后厨的窗子，看着院中随风摇摆的玉兰花枝，微浅笑了。那花开得正残暴，一朵朵玉色嵌在花枝上，仿佛你只要伸手去碰了，就会支离破裂。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人不能佩服。赵玉拜在江湖高人门下，武功了得，辨毒认药的手腕也是一等一的好，只要她挂记别人，哪有别人来挂记她的份儿。卫忆撇下群臣来此，摆布不过是事出东宫，挂记太子罢了。赵曦想到这儿，也不再诘问。

卫忆看着那小寺人搬了梯，取了剪，选了一枝开得艳的玉兰，眼中盛满了笑意：“阿玉，你莫要被气愤遮了眼，这事，一定是你身边另一个丫头做的。”

墨玉见状，向前几步拎了桌上的小壶，取了小盖钟正要斟茶，赵曦忽地坐起来，声音仍然有些颤抖：“墨玉姑姑，如懿并不想用这秋水殿的东西，茶便不必了。”

墨玉回过话后便低下头去，非常安静，仿佛这儿未曾来过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