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页/共3页]

赵曦换了个姿式，扭过身子，将头埋进臂弯中：“快到了傍晚时分，东宫里有尚服的宫女来寻太子妃。本日暑气重，我不肯再回宫换衣，便想着干脆不去那宴会，一会儿派人给皇嫂传个话便是了。我留在这儿持续听琴，还念叨着要等鹤浊音办理好寓所一起用膳。谁成想到皇姐的两个宫女并未曾跟着太子妃，而是留在了东宫的院子里，我好好的咏月曲没听完，那声尖叫我倒听得逼真。姑姑，你说我如果没寻了去该多好？彻夜我怕是要被魇着了，现在都怕得很。”

赵玉苗条的手在盘中最后一块绿豆糕上逗留了好久，终究还是将它丢进了瓷碗里。她唤来傍晚在后厨当值的小寺人，低声问：“下午浅语但是用过这盘点心？这碟绿豆酥又是谁做的？”

秋水殿一时候压抑得很，只能听得呼吸声此起彼伏。

那小寺人稳了稳心神，深深地向赵玉作了一揖：“公主，这点心经手之人浩繁，刘厨娘实在明净，主子愿以项上人头作保。本日不巧，厨娘因家中有要事，午间做完小点便请着出宫了，以后的存留、盛盘事件俱由尚食的各位姐姐们卖力。公主若要查...无妨从这儿动手。”

墨玉见状，向前几步拎了桌上的小壶，取了小盖钟正要斟茶，赵曦忽地坐起来，声音仍然有些颤抖：“墨玉姑姑，如懿并不想用这秋水殿的东西，茶便不必了。”

赵曦受不了这沉寂，稍稍侧过甚去看墨玉，轻声发问：“这事竟轰动了皇嫂，姑姑可晓得这莺歌何许人也？

卫忆俯身将那小寺人扶起来，柔声叮咛：“去折枝花来，你若选了本宫内心所想，你便带着刘厨娘去我昭阳殿做事，若选不对，就还在这秋水殿罢。”

这只是，他替敬爱之人索债的开端罢了。

赵玉弯起唇角，勾出个浅淡的笑容来，却让那小寺民气底发颤：“那刘厨娘安在？传她过来。”

殿内一时候更温馨了些许，还没将凳子坐热的卫芝几乎晕厥畴昔，面无人色。

卫芝这些年可谓是跟紧了卫忆的脚步，说她是飞上了枝头都不为过，对赵回的态度还是有几分掌控，只要态度恭敬，该是不会被过分非难。

此时宫中落针可闻，卫芝倒还能强作平静，可另一个犯了错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哪见过这等场面，早已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赵曦的话中满含怨气，不似作假。

赵玉嘲笑一声，眼神分外锋利：“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人诚不欺我。嫂嫂不必忧心，此事与东宫无关，是我宫里的私事。”

那小寺人向她躬身拱手算作存候，朗声道：“酥点一类的点心向来是刘厨娘卖力，至于浅语姐姐有没有效过这点心，主子便不得而知了。公主如此问，但是这点心出了甚么题目？”

殿前失礼，实在并不能算是个端庄罪名，得甚么发落，权看今上的表情。这表情如果尚可，不过是件好讳饰的小事，如果欠佳，便是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赵玉挑眉，仿佛很有几分兴味：“你倒是个胆量大的，如此惹火上身，就算本宫不治你的罪，你开罪了一干宫人，此后也别想在这秋水殿做个好人。且让本宫猜猜，你莫不是，心悦这厨娘？”

见她沉默，墨玉抬起脸来，言语间带了摸索之色：“此事蹊跷，公主当时在场，可知个大抵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