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芙蓉惊魂[第1页/共3页]

一旁的小厮谨慎翼翼地凑上前道：“谢管家，这翠娥，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不过本日便不一样了，她与秦质的交谊向来就不甚稠密，前日父亲来的家书里说，秦质在前几日保举孝廉的时候仿佛成心避开窦家的人，让她多多重视，养一头有野心的狼就是如许，你觉得等它大了便可觉得你开路，而等它牙尖了，爪利了，它第一个反攻的，就是曾近把它当牲口驯化的人。

秦质还沉浸在旧事中，门外又有一个嬷嬷出去回报说是在荷花池畔的一棵枯死的柳树根下挖出了一个莫名的沉香木匣子。

“翠娥！”窦青娥非常不满地唤着门框出有些发楞的翠娥。

“老爷，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旁的常氏适时地插过一句，“妾身在家里做女人时候，父亲的一名姨娘就因为不谨慎用了有麝香的药物，最后导致胎儿是个死胎，一尸两命，厥后才听大夫说，这麝香不但会导致妊妇难产，常日里如果用多了，也会导致胞衣不至，难有身孕，当年老爷对何姐姐何其的宠嬖几位姐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何姐姐却一次身孕都未曾有过，岂不是有些蹊跷？”

秦玉暖顿首道：“用沉香木匣子讳饰住里头麝香的腥气，再将匣子埋在何姨娘最爱去的荷花池畔，日积月累，难保不会对何姨娘的身子有害。”

不晓得走了多久，细雨垂垂停歇，初阳如同金子般洒下。

月色垂垂冷酷起来，东方泛出微微红霞，如同怀春少女脸颊上的红晕，秦玉暖身子毕竟是有些乏了，她缓缓地行在归去的青石板路上，氛围里带着潮湿的水汽，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细如牛毛的细雨。

“你好大的胆量，”谢管家早就收到风声，昨夜也在这芙蓉院等了一夜，公然，快天明的时候让他比及了鬼鬼祟祟带着黄纸来祭拜的翠娥，“说，半夜半夜，你单独一报酬何要来这芙蓉院烧纸钱？”

翠娥昔日也是个风雅机警的丫环，可此时却盯着浓厚的黑眼圈，眼神飘忽不定，只是惶惑然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是我干的，当真不是我干的，何姨娘，你显灵了千万不要来找我，你去找阿谁女人。”

“不必了。”声音固然和婉好听，但是这语气还是是带着来者不善的味道。

“母亲，地上有水，谨慎。”秦玉暖作势去扶窦青娥，地上的水恰是刚才那丫环捧着湿衣裳出去留下的，窦青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仿佛顾忌着这水会跟着只似的。

秦玉暖微微昂头，雨水落在她纤细稠密的睫毛上，固结成了水珠，俄然，本来浩阔的天空被一只油纸伞遮了过来，还带着淡淡的男性气味，身后的人开口笑了笑，呼吸的热气喷薄在秦玉暖白净的脖颈上。

苏成海微微游移了那么几分，暖橘色的阳光垂垂跟着太阳的升起勃发扩大，映照着苏成海半张脸似勾了一层金边，另有他嘴角浮出的笑容，如同四海波澜里的缓缓行过一叶扁舟，泛动出一圈圈夸姣而和顺的波纹。

苏成海笑了：“我入都城日子尚浅，买卖上的事很多要亲身羁系，不能放松。”

“你到了。”福熙院的门口，苏成海收起了二十四骨绿竹纸伞，悄悄在院门旁的假山旁敲了两下，将伞上的水珠震落下来。

接连问了好几次，可翠娥还是是反复着那一句话，神态已然似丢了魂一样的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