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蒙眼绣花[第2页/共3页]

看着那一老一小上了马车，马背上的冷长熙才是沉眉问道，“她是哪家蜜斯？”

“刘妈妈，你不懂，芸贵妃此人最喜好算计，睚眦必报，只怕，只怕这回都是要扳连父亲丢了官了……。”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莺莺燕燕的哽咽。

“许是果酒喝多了，”秦玉暖微微瞟见侧身密查的秦云妆，作出一副半醉模样道，“只感觉浑身燥得慌，出去逛逛。”

就在秦玉暖内疚时，陈皇后一旁的胖嬷嬷一眼就瞄中了秦玉暖掩在袖笼里的手指，附在皇后耳边说了些甚么，陈皇后略微皱眉，对着秦玉暖招了招手道，“你向前来。”

“已经到了建州了，”薛四答道，“估计这会，应当进了苏家祠堂了。”

白底的绣布上，一朵黄嫩的迎春花垂在绿色的藤蔓上，饱含着无穷的朝气，恰是应景。

芸贵妃还是没有放弃，“冻疮罢了，若儿夏季练字练得久了，手也会痛，她前两针走得极稳，如何前面就痛了？多数就是用心的。”

氛围里，仿佛比方才多了一缕气味，带着男人的汗味和青草的清爽味道，在氛围中游散不开。这不像是司马锐身上扑鼻精美的熏香，这味道，粗暴而冷冽，魅惑而阴寒。

听到这话，方才另有些不不甘的秦云妆立即规复了神采，她昂起脖子，眼里带着浓烈的等候。

秦玉暖暴露一种哑忍而悲怆，垂眸看动手上那青肿开裂的冻疮，这是她在太尉府里破院子里，没有炉火没有厚被褥度寒冬的见证，本日，也算是派上用处了。

“二女人莫哭，老爷疼你还来不及了，那里舍得打你？”一个妇人安抚道。

“爷但是想收拢这尚将军？”一个浓眉的男人低声问道，“但是部属传闻，这尚显华尚将军兵马生涯二十载，却还是个五品的怀远将军，每次交战而回，不是在家大办宴席，便是出门寻欢作乐，前日还听到探子回报，说尚显华花了万金，买了匹汗血宝马，却只养在马厩里，从未骑过，只供抚玩。”

尚显华？冷长熙指尖沿着面具悄悄地磕了两下，眼神里暴露一份运筹中的通俗。

“薛四，你的话有点多了，”冷长熙话很短，却有实在足的震慑里，橘黄色的阳光刚好落在他喉结高耸清楚的脖颈上，冷长熙指节蜷起往鼻尖一点，又问道，“子瞻的骨灰可带归去了？”

“三殿下，这是冻疮，”胖嬷嬷面上带着不忍道，“气候酷寒时，那些没得厚衣裳穿，没得热水用的干活的主子们才会有，如何……。”如何秦玉暖一个太尉府的三女人也会起这么严峻的冻疮？这句话，胖嬷嬷固然没有说出来，却已经在大家心中了然。

正门处，冷长熙正握紧缰绳，听到身后有女儿家的哭泣声，面无神采，只想快些拜别，却听到这女儿家边抽泣边谩骂道，“都是阿谁秦家庶女，若不是她从中禁止，我便能够把花囊给换了，也就不至于获咎芸贵妃了，刘妈妈，你说这如何好，我获咎了芸贵妃，如果她拿父亲撒气可如何办，父亲……父亲必然会打死我的。”

秦玉暖立在宴席中心，一身碧青色月华裙显得她清爽而明丽，手边便是放着各色丝线的案几和大小各别的花针，秦玉暖的双眼已经被白绫缚住，却挡不住秦玉暖灵敏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