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鱼食蒲（一）[第1页/共4页]

苟夫人见她害臊的模样，也不逗她，把绣绷放到一边，靠近她耳边说：“你表兄明日还朝，我特来看看你，想问你可想好了明日里穿甚么衣服？”

鱼歌闻言，怒道：“破你奶奶个腿儿！”

动静传到朝野，一片哗然。

鱼歌眉头紧皱，缓缓道：“子曰：‘人无信，不知其可也。’我还是不去了吧！”

苻生把剑丢在地上，嘻嘻笑着说：“杀你？我偏不杀你！你们姚家，不是要对我苻秦取而代之吗？啊？我不止不杀你，还要你好好地活着，让你们长生永久只能做我苻秦的臣民，做我脚边的，狗！”

长安城上旗号猎猎，街边站满了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雄师还朝。年蒲月时，东海王苻坚广平王苻黄眉将军邓羌等人大败姚襄，擒获姚苌，自此以后，苻秦在关中的职位更加无人能够撼动。

几人打趣半天，告别了鱼歌，走了出去。鱼歌看着他们背影消逝在花径深处，悄悄叹了口气，回身回屋，铺纸研磨，提笔持续誊写四书。

见殿中无人再说话，苻生起家退朝，搂着鱼荞走了出去。

鱼海笑道：“莫说鱼歌尚在病中不能相见，就算不在病中，此时夜深，恐怕也不便来见东海王。”

苻生闻言，半晌才道：“既如此，朕便依了你的情意！”

鱼海笑着应了，送苻坚出府。看着苻坚绝尘而去，抚须感喟了一回，回到屋内却再也睡不着，便捻灯连夜给鱼歌写了一封家书。

苻坚回府，远远见到门边立着一个身着绿罗裙鹅蛋脸柳叶眉袅娜娉婷的女子，正猜想那人是谁。走近了才发明那人恰是苟云，因而翻身上马，笑道：“一年不见，云儿都长成大女人了。”

苻坚仿佛正在兴头上，高兴道：“去找鱼小妹！”

姚苌被押送下去。大殿之上，只剩下赵韶赵晦等人恭维之声。苻黄眉等人不见苻生封赏将士，便上前道：“臣愿为麾下三千将士请封！”

太医昂首道：“陛下容禀，孕者本不该进补人参，只因昭仪体弱，臣才加了这一味药，人参只为滋补，小小一点就够了……”

谢玄坐在石凳上，大笑道：“如果好好抄，早就抄完了。只是时运不齐，她人又蠢了些，抄好的文不是睡着时不谨慎打翻砚台给污了，就是晾在院子里被雨给淋了，再么就是被不知从哪儿来的猫儿给抓成了一团，哈哈哈……”

苻坚笑道：“我是坚头，幼经常到府上玩耍的，老翁竟认不出我了吗？”

王肃之在一旁道：“你这都有一年多没同我们一起出去……”

御花圃中，苻生对鱼荞道：“朕的爱妃仿佛有苦衷。”

鱼歌挥手道：“去就去！谁怕谁！”说着抬脚就走，王家诸子见状，纷繁笑着随后，鱼歌走到院门边，俄然顿住脚步。

老管家见到苻坚，有些认不出面前人，迷惑道：“你是？”

谢玄见鱼歌屋子的门被女奴合上，抚掌哈哈大笑，王徽之见状，问道：“三女人的‘四书’还没抄完？”

鱼歌闻言，歪过甚看着谢玄，问：“此话当真？”

谢玄问：“如何了，如何不走了？”

苻坚在随老管家一起到堂前时，映着月光看着鱼府中苦楚破败的模样，不由有些吃惊。鱼家的事，从江夫人去世到送“鱼歌”入宫他都有耳闻，在外一年，也曾听闻桓温北据洛阳时曾多次到鱼府求见鱼海，鱼海皆拒而不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