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李代桃僵（二）[第1页/共5页]

苏南自幼便在鱼府里，对于鱼荞的遭受他有所耳闻，见她可爱，但也更晓得她的不幸之处。

鱼荞听到这里，心底本来因为之前鱼海那句“我不肯”而放下的对鱼家的恨意忽而升腾起来，手边玩弄的花半天不成模样，鱼荞将花瓶打翻在地，忿忿道：“我不肯意了。”

二十年前的邺城外，他还是秦王苻健身边的谋士。策马回城时，在城外见登徒子出口肮脏，拉扯着一个身量薄弱的女子，一旁陪侍的女奴只会哭。鱼海本走远了又策马折返过来，一马鞭把那些登徒子扯开，捞起萧姨娘便往城中跑去。到了城中，鱼海问：“女人住在那边，我送你畴昔。”

苏南抬起杯一饮而尽，酒入肠中，才惊觉不对，满头大汗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只见鱼荞吐出了口中的酒，哭着对他说：“苏南，若来世另有缘份，我们再做伉俪。”

鱼荞拉他坐下，为他斟酒，对他说：“愿，当然愿。”说完看着远处的桂树，轻声道：“只是这一走就再不返来了，心底总有些难受。喝完这杯酒，我们就走吧。”说着向苏南举杯，饮尽杯中酒。

江氏叹了口气，说：“青鸾昨夜里已没了。”

鱼荞答：“我晓得落空亲人的痛苦，你哥哥的死，我很抱愧。”

厥后，家主鱼海被抓，江氏急着打理府中大小事，忘了吃汤药，逃过一两天。而当鱼海安然返来后，江氏喝下本来稠浊了别的药物细沫的汤药，便无端命赴鬼域。

正清算着金饰，忽而闯进了一人。鱼荞转过甚，见是苏南。苏南逼近她，恶狠狠地问：“鱼荞，你到底把我大哥弄到那里去了？”

鱼海看着她，说：“你单身在外，多些银两傍身总没错。你先收着吧，你奉告我你姑母家中姓甚名谁，我再让人帮你找找。”

鱼家府上，鱼海接到圣旨，命鱼家在江氏头七后三天内将鱼小妹送入宫中。

鱼遵天然不准他胡来，碍于萧姨娘怀着鱼家骨肉，只得仓促让她过门去，做了鱼海的妾室。

山阴城中，鱼歌夜不能寐，心底直像断了线的鹞子般空落落的，天明以后，她向谢家的探听秦地的动静，竟无人晓得。鱼歌跑出府外，跑到王谢家后辈喝酒作乐的乐舞坊，向王家诸子探听秦地的动静，还是一无所获。鱼歌失魂落魄往谢家，走到马厩旁，抚摩着扶桑，她心底只感觉难受。

西关战事正急，她一心求死，去看那长河夕照。最后九死平生被他救了返来，回京的路上，两人同乘一骑，她转过甚对鱼海说：“回京后，你便来娶我吧，此生除了你，我谁都不嫁。若你不来娶我，我便等你一辈子。”

苏南不睬会她，只听她在一旁喃喃道：“我觉得江氏死了我会很高兴，实在不然。她活着时，我活在对她的恨里，想着她去死。心底有这么个执念，起码活着，还算活着。现在她死了，我竟不知我为何活着了。”

鱼海忙着去找苻健，便恩赐了银子给她，让她先找堆栈住下，再去找她姑母。品级二天鱼海办完事路过前一天与萧姨娘分别的处所时，只见她一人缩在那府邸外的角落处。

前秦皇宫中，苻生等人晓得了动静，梁怀玉劝苻生，就算要让鱼小妹入宫，也起码要等断七今后。苻生愤而拜别，梁怀玉也不知苻生是否听了出来。

鱼海落寞地说：“现在之计，只能让人替歌儿入宫去。只是，苻生与歌儿不能说完整不了解，故而，让谁替歌儿入宫？那最好的人选是谁？还需细心考虑。”鱼海说完，忽而记起当年鱼歌在回廊中疯跑，阿谁一起跟在鱼歌身边的青衫女奴，便开口问：“你说，当年跟在歌儿身边，阿谁陪侍摆布的青衫女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