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页/共5页]

顾瑀，祖父乃一品国公，身居兵部尚书之职；其父为户部侍郎，也是个有钱的腕儿；他亲奶奶掌控着偌大个国公府的出入，私底下的小金库不知多么丰富，他那娘|切身上有诰命，另有个当贵妃的亲姐姐。不管如何看，有如此出身的顾瑀都不像是缺钱的。

在等待的时候里，顾淮闲来无事，便一一捻起那散落桌面的金粉，粉末粘在指腹，那触感让顾淮不由得一怔——竟是纯度颇高的真金！他初略一估计，便可知得这洒掉的一碟金粉有一两[注]以上。

“天然天然，都是过来人了，唉。”那中书舍人一副光阴沧桑的口气，“不消怕，从顾大人这边借债，只需还一分利，大人还能为我们谋得在中书科的好差事。”他说着抬高了声音，“顾大人每月能从上头寻摸来一两金粉，我们悄悄蘸着些归去，堆集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何就将此中上面的一部分直接抽了出来，“三年前开端，经历司内所存金粉刹时垂危，向外务府申请的金粉数额也急剧变多。”

莫不成……顾淮俄然想到一小我，若真是那人……他翻开记录金粉申请的记录，此中除了每月雷打不动地向通政使、摆布通政及摆布参议处送去的牢固份额内的金粉外，剩下的都是被挂靠在通政司名下的中书科申请而去。

尚止拜别的那天，顾淮并没有去送他，只是托暗卫送去了一盅美酒，也无任何寄言，仿佛二人不过是平常之交。转过身，他便如平常普通上朝，点卯，对付本身的同僚和下属。

按理来讲，这些金粉用处都是取少量洒入砚台中，如许在研墨的时候金粉便会渗入水墨中，用如许的金墨写出来的字里便渲上了皇家独占的金色，意味了帝王圣训的高贵。但是遵循如许的写法，金粉的耗损该当是非常少的。

顾何此人看起来便是一副木讷模样，听到顾淮的话又怔然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好久不见。”

那两人瞥见顾淮这幅模样，脸上警戒的神采敏捷松下了很多。此中一人看顾淮一副实在羞惭的模样，还非常体贴肠拍了拍他的肩，“你也碰到了困难是吧？唉，来找顾大人就对了，他对我们这些穷秀才最是美意。”

身后俄然呈现了陌生的声音，书房内的两名中书舍人都大吃一惊，手中方才摆|弄好的羊毫刹时散落一地。二人也顾不上捡取散落的羊毫，仓猝地转过身去，呈现在他们面前的顾淮，于他们而言倒是个全然的陌生人。“你是谁？”

出发的号角终究响起，建元帝站在城墙之上目送他而去，小小的背影渐行渐远，却未曾再回顾。

“大哥，本日我来是有要事相托。”顾淮晓得顾何是个木讷性子，也不绕圈直奔主题，“我需求近五年内，外务府向通政司发放的誊抄圣谕所需物事的详细名录。”

通政司内，顾淮手中的狼毫笔俄然咔嚓一下，折成了两段。他皱着眉看着因为羊毫折断而溅乱的金墨，心中莫名躁动。

摆在面前的足足有半人高的一摞目次，饶是读过无数大部头的顾淮都神采一晒，他皱了皱眉，看向顾何，俄然心生一计。“大哥，你可否帮我将此中关于誊抄所用金粉数额的部分遴选出来。”他想了想，“特别是金粉数量俄然窜改较大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