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偏袒[第1页/共3页]

“诺。”徐幽应下。

一声沉闷的击案声。陆润仪哑了声，忐忑地望着面前帝王。天子微偏过首，冷酷道：“她到底位居婕妤，陆氏，你不要仗着有孕就目中无人。”

“陛下……”苏妤慌神了半晌便站起了身，行至殿中俯身一拜，“不会是折枝……”

寺人去成舒殿回话时，陆润仪正巧在殿里。她晓得本身有着身孕求见，天子总不会不见她――天子也确切让她进殿了，只是见了礼以后就没再说一句话，她已干坐了一刻的工夫。

回了回神，她问折枝：“那镯子呢？”

“半步未离？婕妤这话便不成信了，她是你德容殿的人这些天然全凭你说。”佳瑜夫人丁气淡淡的，端坐着低眉瞧着她，“婕妤说话总要有真凭实据。”

“陛下不必跟润仪娘子起火，臣妾便是来同润仪娘子解释此事的。”曼曼语声传进殿中，贺兰子珩抬眼一看，苏妤正在殿门口聘婷而立。一旁的寺人面色有些发白地急禀了一声：“苏……苏婕妤求见。”

天子又说：“苏婕妤身边的人是朕赐下去的，能出这么个宫女，可见还是有人存异心。你亲身去尚仪局挑人把苏婕妤的宫人再换一次――换之前问她一声，想留谁就给她留下，免得她多心。”

天子未有理睬，她兀自站起家踱着步子笑道：“一个被剥衣杖责过的，必然是生不如死，赐死才是摆脱呢。非得这么留她一命，让她吃尽苦头，苏婕妤也太……”

“在这儿……”折枝回身去拿桌子上的两只盒子，捧过来给她看，喃喃道，“奴婢感觉……成色都不如先前那对。”

那带着哭腔的惨叫声从压抑得低低的到抑不住、再到厥后喊得发了哑，最后一杖可算是打完了。

“当年修媛娘娘小产之事至今都未查出甚么……”张氏低低道。天子未有责意，时隔两年，本就不是那么好查的。张氏一顿，又续言道，“上午送去宫正司那宫女……也是甚么都不肯招。”张氏颇感无法，“动了刑也没用，她硬是咬死了就是婕妤娘娘教唆。您看此事……”

天子短一考虑神采森然：“韵宜宫前剥衣杖责五十。”

苏妤温馨地听完了她的话却没有理她，沉稳地一叩首：“陛下，在陛下让折枝去找徐大人取镯子前，折枝半步未离。至于取那镯子时、宫人来回话前她有没有见过别人，陛下问徐大人便是。”

“陛下……”陆润仪惶然地欲解释。

天子神采微凌：“如何了？”

“诺。”二人一应，便半拖半扶着那宫女出来了。折枝拉住苏妤急问：“娘娘干甚么？此人留不得。”

“女官。”两名寺人一拱手道，“人送返来了，如何措置让娘娘定夺便是。”

也幸亏她在宫正司受过了刑还能活着熬完这些。寺人凑拼集合地给她把衣服穿上拖回绮黎宫复命，路子各处宫室时皆有小宫女瑟瑟缩缩地扒在门边偷瞧着。她们看不下去能够不看，可到了绮黎宫门口，折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迎出来。

剥衣杖责，还不如杖毙了算了。如此打了又不打死，倒是堪堪要受尽欺侮。

“没有。”苏妤一哂，想着天子方才的做法不觉间笑意上了眉梢。他向来没有这么护过她，就算是二人相处得敦睦的那七个月也没有过如此清楚的偏袒。

“成舒殿另有事，朕先走了。”天子说着便站起了身，一众嫔妃仍在错愕中未回过神来，木讷地福身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