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谍影重重[第1页/共3页]

李正煜握着白玉镇纸把玩，神情如常，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寒意：“这两人快意算盘打的虽好，却不至于对我下毒。那云娘是太子爷亲身发掘又假借别人之手送与我的希世美人，怎能不好好消受呢？至于云娘，她曾不止一次向我提起，但愿能在父皇寿宴上为他亲舞一曲，你猜这又是为何？”

李正煜站在书桌前，神采阴沉不定。却见一个小寺人捧着雕工邃密的漆盒走入门内。柳长宁神采微变，来人竟是当年被李正煜视作左膀右臂的刘得远。

乐声起，却不是平常听惯的朝堂雅乐。琵琶弦上流淌出如泣如诉、降落哭泣之声。卞云娘纤腰窜改，素手重舞，缓缓回眸，神情中也似带着三分落寞。节拍忽而由缓转急，声音也转向昂扬，仿佛有金石之声从虚空传来，马蹄隆隆、擂鼓阵阵。但见卞云娘一脚点地，扭转不断。周身的璎珞飘带也跟着她的行动摇摆飘零，仿佛有凌云之态。乐声再变，倒是一派繁华繁华的气象，仿佛上京高楼林立、车马络绎的图景在面前铺陈而来。卞云娘换上了后商宫廷的跳舞，长袖微动，缥缈如云，双脚倒是在作鼓上舞。蓦地回顾，已没了初时的哀怨，而是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李正煜一抬手，她便安闲起家，身形袅娜。

李正煜的眼里仿佛也带了三分笑：“你的这片情意孤怎能不领？且让她上来吧。”

李正煜闻言神采微动：“既然如此，你且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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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云娘乍闻李正煜的犒赏，似是吃了一惊，脸上神采微变：“听闻云锦三月方可断一匹、蝉衣更是环球罕见的奇珍，如此厚礼，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向来视女报酬无物的李正煜这一次倒像是对卞云娘动了真情，在献舞当日就将她收了房。不但如此，还一变态态，日日歇于卞云娘所居的“云间水榭”当中，颠鸾倒凤，曲尽于飞之乐。府中的丫环仆妇皆是不忿，都道是这来源不明的胡姬必然是给李正煜下了蛊，才气将他迷到这类境地。饶是柳长安美意于故纸堆里，风言风语还是无孔不上天入了她的耳里。

柳长宁心中倒是兀自忐忑不定：“那对王爷下毒之人又是谁呢？”

冯海微垂着双眼，神采倒是安闲：“主子不敢，只是见王爷劳累，想为王爷分忧解难罢了。”

卞云娘沉吟好久却只道：“奴婢本是出身倡家，世操歌舞贱业。本日得王爷青睐，已是三生之幸，再无他求。”

冯海听得李正煜要游园，早已在亭内四角置了大瓷缸，里头放着上一年夏季窖藏的寒冰。四个执扇的婢女饶有节拍的扇着风。方才走入亭内，就能感遭到缕缕冷风吹过。冯海悄悄鼓掌，十数名穿戴鹅黄色襦裙的少女鱼贯而入，奉上各色的生果点心。因为方才在冰水里湃过，生果看上去都仿佛是方才摘下的模样，新奇欲滴。

李正煜坐下，信手掂起一枚葡萄放入口中，又号召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柳长宁：“你也来吃吃这胡人的果子，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我也只得了两串。”神采之间竟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欣喜。

李正煜微微一笑：“卞女人美意义，可你又得了甚么好处，如许替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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