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险恶[第2页/共2页]

邓嬷嬷到昊极院之时，季无忧和季无忌正别离在本身屋中换衣裳，为了不让娘亲发觉，她们姐弟二人每日都要换下孝服，换上素净些的衣裳去昊极院存候。

邓嬷嬷又站了半晌，见陈老夫人再没其他的叮咛，便轻手重脚的退出了上房。等她到了廊下被西风一吹，顿觉遍体生寒，本来刚才听陈老夫人叮咛之时，她背上已经渗了一层盗汗。

季重慎低头悄悄应了一声“是”，再没说其他的话。陈老夫人晓得外头事多，也不留儿子，只挥手让他退下。等季重慎走后，陈老夫人手捻佛珠双目微垂，口中喃喃念着甚么。在房中奉侍的邓嬷嬷见状心忙让珍珠翡翠珊瑚碧玺退下，免得扰了老夫人。

棺木移入灵堂，季无忧和季无忌跪在灵前哀哭谢吊。皇后担忧一双外甥撑不下来，不独派了孙太医在季府住下，还派了她身边最得力的张嬷嬷专门照顾季无忧和季无忌姐弟。天然，皇后也有让张嬷嬷震慑陈老夫人以及季府中想乘乱做手脚的人。

比及陈老夫人厥后生了老二季重慎，因老太夫人精力不济，她才有机遇亲身扶养二儿子，是以在陈老夫民气中，二儿子季重慎才是她真正意义的亲生儿子，对大儿子季之慎，陈老夫人只是面子情，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算了。

就在宁嬷嬷暗自焦急之时，一道身影从门外冲出去，不偏不倚正撞在邓嬷嬷的身上，邓嬷嬷手中一滑，那粉青海棠盏儿便摔到地上摔成七八瓣儿，盏中的莲子羹也尽数浸入青莲色团花地衣当中。宁嬷嬷见此景象，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

按着规制，季之慎的棺木要在府中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可若真停四十九天，那么便很难瞒住大夫人杨氏，杨氏不成能在近五十天里都不走出昊极院。可若停的时候短，且不说陈老夫民气里过不去，便是其别人也感觉会委曲了为国捐躯的季之慎。

宁嬷嬷见邓嬷嬷端起粉青海棠盏儿，揭开上面的盖儿，一缕莲子暗香便袅袅飘了出来，宁嬷嬷悄悄闻了闻味道，除过暗香蜜甜以外，再无一丝其他的味道，固然味道上闻着没有甚么不当，但是宁嬷嬷还是不放心，她故意尝一尝，却又碍着邓嬷嬷在此，不好活打了老夫人的脸。

邓嬷嬷悄悄一算，忙躬身回道：“回老夫人的话，大夫人现在已经满八个月了。”

季之慎是老靖国公的宗子，自生下来便被陈老夫人的婆婆抱走，三岁上便跟着公公学习兵法武功，八岁进宫成了当时的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隆兴帝的伴读，陈老夫人这个亲生母亲竟没有机遇看顾大儿子一回。以是陈老夫人对大儿子季之慎从内心深处是不靠近的。

陈老夫人听了季重慎的话，满脸的怒容略略缓了几分，内心头也有了一丝悔怨之意。感觉不该那样骂二儿子。

邓嬷嬷晓得宁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也不敢小瞧了她，只不过今儿这道莲子羹除非是有太医亲身咀嚼，才气发觉实在的玄机，其别人只是从面上看，是甚么都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