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短暂安宁[第1页/共3页]
齐姝压了这么久的脾气,面上早已有了不耐之色,虽还是笑着却有些僵了,口中也忍不住道:“爹爹好偏疼呢,念儿一返来您就让她坐在你身边,但是姝儿也想坐在爹爹身边,好久没见着您姝儿真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您说呢!”
日上三竿时分窗外只见有人影行过,齐念放下了书,扬声道:“阿瑶,出去。”
齐念微微点头,清丽的面庞上也微染了几分笑意,轻声道:“本来如此。”
窗外的蝉鸣声声入耳,隆冬的气味跟着天涯那轮红日冉冉升起,坐在窗下向院中望去,只觉炎酷热气要烧焦了院中打蔫的花草普通。只是屋内早已安排了添了花汁的冰块,顿时只觉风凉恼人又暗香四溢,端的是好生享用。
齐君良闻言不由略敛了满面的笑容,却还是耐着性子和缓道:“食不言寝不语,先生莫非没教你么?先坐下用饭,本就让百口人都在等你了。”
齐念的小院就坐落在齐姝的隔壁,清平悄悄的在齐宅的东边角上。钱姑替她推了门出来,只见四个眉清目秀的丫头正笑着迎了上来,此中一个略大些穿戴浅绿衫子的带着大师施礼,喜盈盈道:“见过四蜜斯。”
她约莫也明白了齐君良的企图。钱姑与齐伯本是佳耦,浅葱是他们的独女,齐府的家生子。齐伯身为齐府管家多年,天然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但钱姑的忠心是否也向着齐君良这就不得而知了。而浅葱本为老爷房中的大丫头却并未成为通房妾,便知这是周氏的手腕。既然周氏肯清明净白的留着她,那她是不是周氏借齐伯的手派来的眼线,便又不得而知了。只是齐君良毕竟是个主管家外事的大男人,那里能想通这此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感觉齐伯对本身非常忠心,便委任了他此事。他虽对周氏有所防备,但毕竟是多年伉俪情分在此,而周氏往年又未曾做过甚么大错事,便也就得过且过,并不是非常细心全面了。
齐君良这么一走,长久安宁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周氏确切是为了得齐君良青睐才紧着好东西直往齐念的小院送,但这彼苍白日里便将这类话就这般随便的说出了口,这四蜜斯若不是憨傻便是放肆。
“母亲身然是事事都为我办理全面安妥,不若如此,她又怎能在父亲面前讨得了好呢。”齐念故作感喟,眼角眉梢却尽是轻浮对劲,那如同削葱般颀长嫩白的手指悄悄捻起案上青白琉璃瓷盘中的一颗新奇剥好的乌黑荔枝,却也不吃,只放在指间转动着戏玩。
齐宅在这天阴城中修建的也算是很气度的宅院,三进三出重门庭阁,内宅外院到处都显得华贵精美,便是城中府尹的室第也不过如此了。周氏所居的主院最为宽广大气,便是路过随便一撇也知此中必然豪侈陈列,高雅风雅。主院中间的几座小院别离是几位姨娘的居处,因着齐蕙与齐南年事尚幼又各有隐疾,便也未曾与亲娘分开居住别院。再今后隔着座小花圃便是年长些的公子蜜斯们的院子了,齐宣齐鸣的小院疏阔明朗简练权贵,齐姝那边则锦笼纱罩珠光宝气,一见便知周氏夙来严养儿子娇宠女。
阿瑶似是略有些挣扎,却还是抵不过那水灵灵的鲜果披收回清甜味道的引诱,把持不住上前来了。
指尖划过册页悄悄翻了一页,她貌似看的非常入迷,仿佛对浅葱悄悄退出门外轻缓的脚步声都恍若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