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李先生[第1页/共2页]

魏玄知看着她，笑得更和顺了，一只手悄悄抚过她的脸颊，一寸寸，将她脸上的血渍拭去，说出口的话还是轻柔非常，“放心，朕不会让娇娇孤傲。娇娇活着一日，他便也能活着一日，朕不会让他死的，让他一向陪着你，如许……好不好？”

“我又想与你吵吗？李屹川，常常皇兄问起，我总说我过得好，是为了谁？早知如此，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抗旨？你若没有娶我也不必如现在这般，你我相看两厌……你去哪儿？你要走……走了便莫要再返来了！”

明漪转过甚，不如何不测埠撞进薛凛一双沉黑的眸中，看来，他一向跟着她。

“既是你舍不得，那便将他带下去吧！也是……他当初抛下你，让他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他了，就每日割他一片肉，以消你心头之恨吧……”

“夫人！”耳边突然一声沉唤，有人隔着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臂，紧紧箍握住，那一握好似带着穿透统统的力量，将她从面前的恶梦中拉扯返来。面前这张脸与恶梦中那张血肉恍惚的脸堆叠在一处，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可眼睛里的东西却已不一样，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有的，不过是多少疑虑与切磋。

李凤娇的幼时便常常充满着父母的辩论，固然他们普通不会在她跟前吵，但总会有避不开的时候。

“如何会晓得？”明漪轻勾唇角，带着两分讽刺，与李挚尽是疑虑的双眸撞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你们也不需求答复，我已是晓得答案了。”话落，明漪便是突然回身，疾步朝着书房外走去。

此话一出，李挚与薛凛面色突然惊变，两人互觑一眼，薛凛蹙眉沉声道，“你如何会……”

明漪倒是往边上一让，让他扑了个空，他皱着眉看畴昔，她的目光却不过一触，便即分开，转而看向亦是皱紧眉的李挚，悄悄勾起唇角，“以是，李先生十年前抛妻弃女，分开望京，是为了薛多数督吗？”

“这便是李先生了？”明漪再抬眼时，面色虽另有些发白，眼神却已沉定，隐着点点锋芒，不闪不避地看向李挚。

“没事儿。”明漪轻应一声，半垂下眼将手臂从他掌中抽出。

而最后一次分开，李挚便再未返来。宿世，最后一次见便是那殿中一瞥，而当代，她作为傅明漪，反倒先见到了李凤娇的父亲，也晓得了宿世她曾恨之妒之的阿谁孩子，竟然是薛凛，这真是……可悲又好笑。

“你又要走？一走又是几个月，你不顾念我也就罢了，莫非连娇娇你也不顾及了？她一日日大了，恰好对你多有迷恋，你一不在，她就日日问起你，我终有瞒不住的一日，到阿谁时候，我要如何奉告她？莫非奉告她，她的爹爹不在她身边，是因为他要去陪在别的一个孩子身边吗？”

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那一次，她抱着小厨房刚给她做的，最喜好的蟹黄酥，想分给父母吃，却在窗外听到了母靠近乎歇斯底里的诘责。阿谁时候的长公主还不是现在的冷酷矜贵，她会怒，会气，会闹，会哭，远比现在要新鲜，像个活着的人。

她听着那笑声，手往前疾伸，徒手抓住那剑刃，便往喉间送去。

不管她有多想死，可他总能找着无数让她连死都不能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