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噩梦[第2页/共3页]

明漪到了外院书房门前，因着李挚在里头，她没有如常日普通独自出来，而是让松风先通报了一番，待得松风领了薛凛的命出来引她，她这才款款入内。

利刃穿透皮肉的嗤啦声仍响在耳畔，鲜血喷溅在她脸上，点点腥臭炽热，那在剑下瞬息就义性命的宫娥濒死前望着她的眼神，好似在无声的控告，你这个刽子手……

薛凛嘴角也自始至终牵着，哪怕李挚厥后与他提及闲事时，那惯常的冷肃中，也多了一分不成言说的柔嫩。

“来吧，娇娇！来……”魏玄知紧扣着她的手，将她手里的剑，往前一送。

薛凛笑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师父先坐下喝茶吧？”说着，已是单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劈面。

薛凛的胳膊还吊着，明漪遵着陈军医的医嘱，让他好生在府上养伤，薛多数督说话算话，由着明漪“管”他，可贵很乖地待在府上，哪怕是议事也只在外院书房。

明漪传闻李挚来了，特地去了一趟厨房，交代了按着李先生常日的爱好备下午膳，又回屋里待了一会儿，眼看着快到中午，估摸着薛凛和李挚也差未几说完话了，她这才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裙，往外院而去。

薛凛起家往她迎来，她也笑着向他举步，而背对着她的李挚缓缓转过身来，突然对上那双笑中带着打量的眼睛，俄顷间，明漪恍忽觉得这是一场幻境，她的脚倒是猝然停了下来。

却不等薛凛去看他，他便先来了都督府。

“不，不是……”她冒死点头，用力挣扎，可却摆脱不了魏玄知的钳制。

长剑直直没进阿谁冒死叩首，却除了“啊啊”声，连声告饶都喊不出来的宫娥胸口。

“不……”她生硬地摇着头，听着本身抖颤着唇喊出一个字，细若蚊呐，没有半点儿力量，魏玄知恍若蛇腹般冰冷黏腻的手掌紧紧抓住她的手，带着那柄剑往前一送——

薛凛无法掀唇，“师父说的都对！这茶是我岳父给夫人筹办的，夫人到北关不过半年，这已是捎来第四回了，晓得师父喜好，我跟夫人说过了，让她匀出来一些，本是想着去看师父时一并带去，谁知师父来了，那一会儿便顺手捎上吧！”

“娇娇，没干系的。你与他有甚么干系呢？他不过就是你名义上的生父，可当初既然能抛下你，现在却又来朕跟前演甚么父女情深，还大言不惭要带走你……娇娇，你恨他吗？很简朴的，来……”魏玄知和顺笑着，又将那把剑塞进了她手中，扯着她到了阿谁男人跟前。

李挚倒也不与他客气，坐下后，端起那杯茶品了品，“嗯……这但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你这夫人还够豪气啊！”

李挚来了府上后，便被引着去了外院书房，松风这才快步进内院去通禀。

她彼时茫然展开眼睛，心中一片空茫，还不及反应，耳畔魏玄知的笑声就又是传来，他的手悄悄抚过她的脸颊，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栗，“这么久了，娇娇不认得也没干系，毕竟，他走的时候，你才几岁呀！不认得也对，不认得才是应当的。娇娇，那是你爹啊……阿谁当年抛下了你和你的母亲，一去便杳无踪迹的男人，朕将他抓返来了，让他跪在你跟前，跟你赔罪，你欢畅还是不欢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