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页/共3页]
他呆呆鹄立好久,才披上衣服返回军帐,决云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却仍穿戴衣服和鞋子,裴极卿没有打搅他,披了外套趴在桌前,决云俄然伸脱手,悄悄揪了下他的衣角,软软道:“你不跟我睡了吗?”
“傅从谨拥兵自重,也是太上皇过分脆弱,不通制衡。”洛霁皱眉道:“你的意义是讽刺夏将军中立不定?你们这些都城的公子,那里晓得漠北真相,辽国多年虎视眈眈,内乱不除,内忧如何解?现在起码另有位摄政王,夏将军如果勤王,只怕辽人趁虚而入,天下早就不姓傅了。”
洛霁点了点头,不知内心又想到了几层意义,裴极卿有些哭笑不得,决云正色道:“裴叔叔与那侯爷没甚么乱七八糟的关联。”
当时的傅从谨与傅从龄还是兄弟,裴极卿不过是太子府中的侍卫,傅从谨在宫宴上喝酒如饮水,却在太子府的三人小聚中喝的烂醉如泥,他握着傅从龄的手重声梦话,这个欢天喜地、全都城人都为他的军功赫赫庆贺的日子,实在是他母亲的忌辰,可统统人都已然忘了。
“这位是容大学士家的公子。”夏承希瞟了眼裴极卿,持续道:“想来是放心不下决云,以是跟着过来,我这位故交之子在都城无亲无端,也是托了他的照顾。”
裴极卿望着决云侃侃而谈时的模样,俄然感觉心底一软,仿佛被甚么东西连番集合,心湖出现一阵欣喜。
“将军经验的是。”裴极卿低头,望着决云含笑,决云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本想叫裴极卿归去的,可此时夏承希放了他一马,内心却无端欢畅起来,竟然如何都舍不得说出赶裴极卿走的话。
“辽国逼迫大周多年,可贵有如许好的机会。”夏承希虽晓得裴极卿没有行军兵戈的经历,但他比来打了败仗,也情愿将这些讲给他听,“萧义先虽夺了兵权,可不是个将才,一退再退,我现在扼守临渝关,可进可退,如果能拿下大定城,起码可保大周边塞五十年安宁。”
“夜里怕有人偷营,不能脱衣服。”决云俄然转过身去,道:“早晓得,刚才就叫你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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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被人拉开,出去的又是林贺,他手中端着只酒壶,道:“决云,夏将军找你去。”
裴极卿声音越来越轻,渐次回想起昔日旧事,傅从谨十八岁立下军功,带着浑身伤痕回到都城,那一夜是他的庆功宴,傅从谨穿戴紫色绣龙色王服,遥遥向百官端起酒杯,百官如风吹麦田般倒下去,傅从谨看到的倒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乃至连他的父皇,也觉很多年不见,仿佛有些认不清楚。
决云点头道:“我都记着了。”
决云也堕入无声的沉默,他抱着裴极卿的胳膊,轻声道:“是不是想成大事,必须像他如许,乃至要杀死兄弟?”
夏承希没有正面答复裴极卿的题目,反而扭头望着决云,道:“决云,你看呢?”
洛霁抻抻衣袖,望着裴极卿道:“这位是?”
“呦,您倒义正言辞的经验起我来。”洛霁八卦道:“你让常胜的赵德钦带着决云,不就是成心要他建功嘛,连小侯爷也不见你待他这么好,如何,莫非他真是你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