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千佛法会（九）[第3页/共4页]

菩提树笑了一下，又传音道：“你莫不是觉得，我将子树给你，是给你当宝贝用的？”

在无尽的邪念中沉浮了不知多久，净涪终究看到了一点光。

金刚法相吞下这一团无形肝火，又悄悄消逝不见。

净涪再无二话，先将手上的茂竹收起，随后又拿了一个玉盒，将那株菩提树幼苗装了出来。

一株青苍翠竹在净涪那只右手上摇摆。

这燃烧光呈现得悄无声气，其色也只是清清凌凌，不显浓艳，其光也就明显湛湛，不亮不暗。但这光一出，便让民气旌动摇，更有一股高兴自心底生出，瞬息间伸展至周身，世人不知不觉间，尽皆打动得泪流满面。

几位罗汉在上首看着，端的神采庞大，更有一尊金刚低声问道：“这就是禅宗吗？”

这是一株灵根。

佛光刺目夺目，让人几不成直视。

一名名叫子宗的金刚闻声，便应道：“这就是禅宗啊......”

我是谁？谁是我？净涪是我，我不是净涪；程涪是我，我不是程涪；皇甫成是我，我不是皇甫成；肉身是我，神魂是我，我又是甚么？......

看得一阵，净涪昂首望着那株还披发着昏黄金色佛光的菩提树，向着那株菩提树伸出右手。

几近是同一时候，净涪展开眼来，垂落视野，定定地望着他手上那株菩提树幼苗。

比起他们净土宗而言，禅宗法门确切快速，但也非常伤害，稍有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山上没有风吹过，菩提树的枝叶却动了起来。沙沙啦啦的枝叶拍动声中，模糊异化了几声不太较着但也不容人错认的笑声。

这就是我啊。

念及此，慧真罗汉心中肝火喷薄，几近就要燃烧起来。但他到底修持有成，还未等着肝火高涨，慧真罗汉身后蓦地闪现一尊瞋目金刚法相。金刚把瞋目一张，两道金光自他双目爆射而出，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拖拽着一团无形肝火倒飞入金刚法相称中。

净涪才在惊奇，又有菩提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公然是个好饲主，我儿很对劲。哈哈，我公然没有看错！小沙弥，我儿就交给你了。”

那光昏黄又清楚，长久稳定，经世不灭。它曾被七情蒙蔽，它曾被六欲讳饰，它曾在生命的初始被套上一层层的魂和魄，诞育于世，它又曾在生命的起点被剥去重重束缚，清理因果。

装好菩提树幼苗后，净涪才要收起玉盒，手就停了下来，目光垂落在玉盒上，细心察看了一会，才发明那封闭着玉盒的金色佛光竟然被抽出丝丝缕缕的模样，融入玉盒中，被玉盒里的那株菩提树幼苗一呼一吸地吞纳。那幼嫩的枝叶舒张，细幼的根条伸展，竟然平空透出几分高兴来。

他竟然会前后固结两颗舍利子？他竟然能够前后固结两颗舍利子！

滚红带金的火焰冲出宝珠，在宝珠外环绕成一黑红一金红的阴阳鱼。阴阳鱼相互缠绕着，缠成了一幅奇特的太极图。说是太极图，但也不过就是一个虚淡的还在摇摇摆晃的影子，只要风悄悄一吹，这幅太极图必然就散了，绝对撑不过量久。

很较着，这小灵山上的这株曾经过他亲手栽下的菩提树已经生出了灵智。而他却一向都不晓得。

慧真罗汉又看了净涪一眼，挥挥手，只道：“好了，持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