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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微微凝眸，再次仔细心细地打量姬渊和墨紫幽二人。姬渊浑身狼狈，脸上的怠倦之色如何也粉饰不住，右臂的伤处仍旧在淌着鲜血。这是楚玄瞥见过姬渊最为脆弱的模样，脆弱得仿佛等闲便能够击溃。

“我也从未想过要顺服于他，我要的只是他别负这大魏天下。”姬渊最后道。

“只是即使如你所想，苏家一案有宁国公府与我伯父在背后推波助澜，可当初从张政家中搜出苏阁老嫡长苏暮言的亲笔信倒是验过笔迹无误。”墨紫幽微微皱眉道，“苏家到底是不是全然无辜不好说，但单凭这些信，想为苏家昭雪倒是极难。”

李德安微微吃了一惊，他第一次见到楚玄用如许冰冷的口气对姬渊说话，也是第一次见到楚玄对姬渊起火。在姬渊为楚玄谋士的这些年里，楚玄一贯以上礼待姬渊，与姬渊夷易订交，从无主从之分。可本日，却因为姬渊怀里的女子，突破了楚玄与姬渊之间一贯均衡的干系。李德安不由得就看了姬渊怀里昏倒着的墨紫幽一眼，暗叹红颜祸水。

统统就像是射中必定。

“成王向来就不是只听我教唆，任我摆布的傀儡。”姬渊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绝非笨拙之人，只是他年纪尚小，畴前在魏国受尽欺负，梁国却无报酬他出头，过分悲观沮丧，失了意气罢了。”墨紫幽淡淡笑，“我不过稍稍点拨，他就能做到如此，可见是个聪明的。”

姬渊没有看错她，她当时回到金陵城，所思所想的，就只是报完仇以后，片叶不沾身地分开。

楚玄怔了怔，又笑了一声，“我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情种。”

刑部给楚卓然科罪的证据是在秦王、府的书房中找到，挟制思柔公主的歹人又将思柔公主送到楚烈不为人知的一处汤泉别庄，而楚烈恰好那么巧的就在那边。太多的偶合加在一起，再加上七皇子楚宣不余遗力地想置楚烈于万劫不复之地，此次楚烈想脱罪，实在很难。而一向被刑部和幽司所节制的楚卓然，底子没机遇做这么多事，就算皇心中仍有疑虑，在各种证据指向楚烈的环境下，也还是会将楚卓然无罪开释。

楚玉会对楚烈手软，而楚烈却不会，宿世楚玉最后被楚烈圈禁至死的了局就是最好的证明。姬渊需求一个能够与楚烈对抗的主子，单在这一点上，楚玉的确最分歧适。

“已伶仃为姬班主和墨四蜜斯各筹办了一顶帐蓬，又请了大夫为他们看伤。”李德安答复。

“嗯，”楚玄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他伤的如何？”

当时姬渊若知她宿世是楚烈最宠嬖的幽妃，就该让楚玄直接脱手救她，向她卖小我情，以求今后图报。

墨紫幽沉默半晌，又问道，“姬渊，你此生为何选成王。但是因他畴前白泽君子之名？但若论心机纯良，只怕一众皇子里谁都比不上八皇子楚玉。为何你恰好选了成王？”

“姬渊太聪明了，不抓住他点甚么，我实在难以放心。”楚玄淡淡笑道，“现在，我终究瞥见了他的软肋，这个墨四蜜斯如何能杀。”

姬渊回转头要出帐蓬时，墨紫幽又问他，“花朝宴时，为何你没提示徐蜜斯，任由她被秦王和七皇子连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