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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他，他又是从那里获得苏蜜斯的那片衣角引云王入秦王、府？”姬渊反问,他不能说出墨紫幽宿世受楚烈捉弄之事，只能道，“秦王不是一个会做多余之事之人。六年前，他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亲王,却甘心冒险从刑部大牢里把苏蜜斯带走,若非他觊觎苏蜜斯，难不成还是贰心存善念？”

他方走出几步，却听叶阁老在他身后冷冷问，“我传闻姬班主博学多识，不知可曾读过欧阴文忠公所修的《五代史记》中《伶官传》之序。”【注1】

待到来宾到齐时，大戏楼外天气已暗，叶阁老便叮咛开宴。上菜前，姬渊亲身拿了戏本子上前来请叶阁老点戏。他本日穿了一身竹青色广袖大袍，自席间飘然走过，俊美的面庞引得东席男客纷繁引颈旁观，就连西席的女眷也很多隔着屏风的裂缝偷偷看他。

“看过。”姬渊立足，转头望向叶阁老淡淡一笑，道，“是篇极好的文章。”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面色都是变了一变，全都向着姬渊看去。北宋欧阳修修撰的《五代史记》中的《伶官传》之序，讲了后唐庄宗李存勖因沉沦声色，重用伶人，最后身故国灭，丧于伶人之手之事。

“你办事，我天然放心。”楚玄一笑，负手看向远处并肩而行的叶阁老和徐太傅，道，“就快到七月初三了，我也该好好筹办一份给叶阁老的寿礼。”

“那我就先请老夫人点戏了。”姬渊也未几言，又向着叶阁老行了礼以后才转向女宾席。

但是叶阁老猜到这里却如何都想不通，他与姬渊昔日无怨，克日无仇，平素又无来往，姬渊为何关键他。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只能亲身向姬渊求证了。

于很多人而言，冷傲情动不过是一时，权势职位才是一世。故而俊美多智如姬渊，宿世亦因了他的身份职位之故而被杜依依叛变。

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叶阁老身上，此生只要叶阁老能提早退下来，约莫就不会在首辅的任上劳累病死了。

屋中除了姬渊再无别人。

“他的确是个不会做多余之事之人。”楚玄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顾忌，他道,“你曾对我说过,论心计，论手腕，三哥都是诸皇子中的矫矫者，是我最大的敌手。畴前，我还并未坚信，颠末此番，我是再也不敢藐视他。”

就因他看破之故，本日才会对姬渊这般不客气。

“那就畴昔吧。”叶阁老嘲笑着说了一句，站起家向着两旁席上来宾靠了声罪，跟着那名侍从一起出了大戏楼。

叶阁老在朝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终究走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天然不是那等轻易蒙蔽的傻子。

“请阁老点戏。”姬渊又把戏本子呈上前去。

只曲直蜜斯是叶阁老的亲外孙女，无缘无端为何关键叶家。叶阁老便想到了姬渊身上，曲蜜斯会摆那出对台戏是为了姬渊，要问这世上何种原因最能让女子叛变血亲，非“情爱”二字莫属。曲蜜斯克日迷上那姬渊，为了姬渊而害叶家也不是没有能够的。

他伸手向身后比了个手势，一名侍从立即走上前来，向他拱手道，“阁老有何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