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共3页]
薛老太傅这话虽是老学究的公允之言,但祸水二字也有些启事――要晓得,自太.祖建立大熙以来,从未有哪个公主能如镇国长公主普通端坐于龙椅之侧,垂帘听政。并且,她不但听还要管!
她一言不语,唇边的笑意倒是暗应了宫人的话:镇国长公主一死,压在她身上的大山也就没了。皇后之位,不过一步之遥。
谢池春倒是半点也不感觉羞,靠过来,凑在他耳边吹了吹气,笑嘻嘻的抬眼看他,故作迷惑:“你是别人吗?”她当时候的五官已然能见来日的绝色,乌溜溜的眼睛好似两丸黑水银浸在银水里,眼睫纤长乌黑,悄悄的搭在如玉似的肌肤上,敬爱不幸。
也就在这时,王家长房宗子王恒之久病在床的老婆谢氏也从沉痾的昏倒中醒了。
并了几日的周云披了件外袍,正拿了几本案上的折子在看。忽而听得窗外风声高文,吹得窗扇呼呼作响,周云便踩了鞋子去关窗。
直到好久,他才从本身一片赤色的影象里找到她当时的话语。
先帝给这位公主的封号端阳,待今上即位长公主在朝,她便毫不客气的给本身上了个镇国长公主的封号。不过,她确也是大熙的定海神针,有她一日,大熙便安宁一日。她这一死,私底下不知又有多少暗潮起伏。
先许西南王世子齐天乐。出嫁当日,西南王谋反事发,她持弓射死西南王和本身的驸马。
谢景安茫然的看着那被染成棕色的地毯发楞,那神情不似一个坐拥天下的天子,倒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手足无措的孩童。
他垂下眼,和顺的、缠绵的道:“真是,死的太好了......”
“我说过,‘我一怕死,二怕活不长’。既然西南王早有反心,有能够危及于我,我自是容不得的。”谢池春拉弓的手指美得就像是羊脂美玉雕出来的,没有一点瑕疵,一张含笑的面庞更是如同秋水之清、春花之艳。
这一笑并不属于王少奶奶谢晚春,而是属于镇国长公主谢池春。
如许想着想着,周云俄然笑出了声,笑到一半却又狠恶的咳嗽了起来。
不管是齐天乐还是谢池春,都是词牌名,虽简朴了些可念起来就很有对比感。
齐天乐与谢池春乃是自小订下的婚事,世人皆是心知,只是还未过明路罢了。当初元后产女,天子喜得不可想了好些日子却没想出女儿的名字,还是元后林氏开了口:“传闻西南王有子名为齐天乐,这孩子不若便叫谢池春吧。”
齐天乐,你记着了没有?
容贵妃伸手扶着鬓角,目光盈盈望着菱花铜镜。只见她云鬓中心有一尊羊脂白玉观音用心,边上是点翠花钿,两边各插了一支悄悄摇摆的金步摇,色彩恰好,容颜正盛。
天乐,你此次记着了没有?
“天下人恨你畏你却不知你,你可悔怨?”
“啪”的一声,薄如蝉翼的白瓷碗在地毯上滚了一下,碎成了几片薄瓷。棕色的药汁渐渐渗入了一小块的地毯,披收回刺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