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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是妈说重了你了。你吃早餐了没？我夙起烙的发面饼还热乎着，有腌的咸鸭蛋，另有我渍的酸白菜酸豆角，另有白粥，你姐儿几个一块吃去。”

“去啥病院！我不是说了吗我好着呢，别瞎混闹！有钱不如留着给……”

转头又大声说他弟：“姐晓得你内心不舒坦，可她是谁？她是咱妈！生了咱养了咱，风里来雨里去，家里家外她一小我老牛拉破车地劳累，没她我们早不知上哪儿喝西北风去了！你看看妈这一脸的皱纹和白头发，她才四十岁！如何着，她心烦说你两句都不可了？再说你嘴里也没闲着不是？”

马永红张了半天嘴，终究没再出声，但是胸口热热的一团东西猛地冲上来，哽得她一下子竟湿了眼眶。

何况，他妈也跟他说了句软话。

莫如松本是个桀骜不逊的性子，被他妈抢白了两句，立时就要甩脸子拂袖而去，生生被他大姐扯住了。他对他姐倒是有两分客气的，又见他姐并没有像以及往一样拥戴着他妈一起怒斥他，反而是非常当真地替他说好话，莫如松内心的那股怒意也就消了几分。

他在内里社会上飘着混着，吃过山珍海味，也尝过两三天只啃一个冷馒头的滋味。说句诚恳话，他还真没感觉有甚么饭能比他老娘烙的一张热乎乎的椒盐发面饼更加适口了。再配上他老娘亲手腌制的咸香流油的土鸭蛋，再就着酸豆角酸黄瓜和白粥，那滋味，的确了。

马永红先头瞥见儿子拿了挺厚的一沓钱出来，目测如何也有个几千块，自是非常吃惊；又听他说是正道挣来的，虽是半信半疑，内心却也有几分欢乐。

莫如柳越听这话头越不对，刚要打个圆场，莫如松已经闷着头将病床上那沓子钱一顿都清算了，胡乱又塞回了本身口袋里，紧抿着嘴唇，二话不说回身就走。

“姐，这是四千块，少是少了点，你先拿着。一会带妈去病院看看大抵需求多少，我再想体例。我们老板也承诺能借我一些的。”

莫如松阴沉着脸走出去，对他妈不耐烦地说：“你又啥都不懂，就听我姐的安排得了，如何那么多事儿！”

她怒极反笑，颤抖着嘴唇道：“你个四六不懂不说人话的小牲口，你就这么跟你妈说话？！行了，拿着你那俩钱儿从速滚吧！谁晓得这钱你是如何坑蒙诱骗来的？老娘可消受不起！

以是，莫如松被他姐强行按着坐在了椅子上，虽内心憋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却也没回绝他三妹子殷勤捧过来的烙饼咸鸭蛋。娘俩算是都压着火气，各退了一步，没有像之前那般闹起来。

莫如松进门的时候，瞥见他姐正在耐烦地劝说他妈去病院查抄身材。

莫如松想着这些，就长长地吸了口气，把口袋里那沓子钱又掏了出来递给莫如柳，闷声道：

我有病也是被你气出来的！你立即从我眼皮子底下消逝，别让我再瞥见你，我的病也就好了，用不着上病院！”

何况他妈若真是得了沉痾，他还真没法儿由着性子扔下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甩手就走――那但是他亲妈。

“你懂？！你懂你倒是拿钱来呀，拿钱出来好送你老娘去病院瞧病去！哼，学不好好上，又不端庄找个事情，一每天除了在外头厮混，你又懂个屁！倒跑到这儿来跟我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