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蛋炒饭[第2页/共4页]

“我明天落进河里受了惊，又淋了雨，身上不舒畅，要歇会！”

莫阿奶脸上神情悲戚，又非常不解：“这是为啥啊？你是他们的大闺女，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就这么不待见？”

现在，她不但有胆量把炒饭吃了，还吃得毫无承担！

“嗯？甚么话？”

莫小曼却只为了填饱肚子，来不及细细咀嚼甘旨，只求从速把蛋炒饭吞进肚里！

又扫见灶洞里扔的几个鸡蛋壳，今天下雨天，刘凤英不上工，必然是做蛋炒饭给小崽子们解馋了！

莫小曼难过地看着阿奶，说不出一句话。

莫小曼把碗拿走，放在小桌上，跪到莫阿奶面前，将头挨在她膝上，流着泪道：“奶！我听得清清楚楚！您也应当晓得，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在地区病院生的，去病院里生孩子的人很多，他们把我抱错了！奶！您这几年眼睛看不见了，可还记得我的模样？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们俩，他们早就晓得了！为甚么常常去城里？就是为了去找他们的亲生女儿啊！奶，您这辈子见过像我如许的不幸孩子吗？我找不见亲生父母，又被现在的爸妈当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就罢了，还动不动就打！从小到大，我遭了多少场打啊，我是女孩啊，我甚么活都干，并没有恶劣奸刁，但是他们就是要打我！奶，我真不想活了！”

“好！等你阿公返来，我跟他说！你不消怕，我们跟你爸要你，是有事理的！”

“你！”刘凤英咬牙，心道你个贱命，淹死你才好呢！眼睛朝院门外扫了扫，这类话到底没说出口，只喊道：“你手上拿的啥？”

“你说，奶听着。”

刘凤英叫骂着赶过来，莫小曼已经三步两步窜进阿奶屋里，把屋门掩上，还插了木栓。

她眸子子转了转，抬开端一看，一只要盖儿的小扁竹篮子悬在木梁上，莫小曼搬把凳子过来放好，爬上去托住竹篮子，拿下来翻开盖儿一看：嘿！当真是大半碗金灿灿香喷喷的蛋炒饭，这是留给莫国强的！

影象里，上辈子刘凤英常常把莫小曼派出去干活儿以后，给她的后代们做好吃的，比如煮一锅白米饭，然后再敲两个鸡蛋炒得香喷喷的，或拌些面粉做面疙瘩，不然就糯米磨成粉炸油团……偶然候被莫小曼撞见，刘凤英也不慌，只凉凉地白她一眼，说弟妹们还小，嘴馋，她是做大姐的，就不要跟弟妹抢吃了！

莫阿奶双手紧紧地抱住莫小曼的头，眼里滴下泪水，嘴唇颤抖差点说不成话：“好孩子，你才多大啊？千万别如许说！他们不疼你，奶疼你！啊？”

“嗯！”

换好衣裳，莫小曼从莫小凤书包里翻出本功课本，撕了一页空缺的盖在小碗上，再拿件旧衣裳把碗全部包起来，把刘凤英的条记本塞进裤袋，拉一拉衣衿挡住袋口，然后吱扭吱扭踩着楼梯下了木楼。

“我和莫小凤他们几个小的睡木楼，楼下就是我爸妈的房间，前个早晨，我半夜里醒来，亲耳闻声我爸妈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水缸没水了，你不去担水，瞎跑甚么？”

莫小曼从竹竿上胡乱挂成一堆的衣裳里找出本身的衣裤换上，她没有几件衣裳，还满是褴褛的，刘凤英整天骂她不会拾掇，补个衣裳弄得扭七扭八丢脸要死，十一岁的女孩能有甚么针线根柢？每天另有干不完的活，能把补丁都缝紧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