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冶子的烦恼[第2页/共2页]
鸟喙才尝了果肉,夜鸟就扑起了翅收回了欢乐的叫声。
满天都是玉碎星斗,苗家寨子的最后一丝灯光也燃烧了。白龙潭的另一边,雷公山的某一处,那棵早上吃了盆洗脸水的白梨树上,飞来了几只啄食梨果的夜鸟。
楼下的冶子转着个小圆脑袋,乌溜溜的眸子子思疑地打量着牲口棚里的几只哼唧叫喊着的猪,姆妈如何就晓得他想开溜。
冶子的耳朵灵,听到肩膀上有很轻微的扇翅的动静,瞪大了眼一瞧,肩膀上停了只灰斑大蛾子。那斑纹可不是和姆妈常穿的那件蓝褂围裙一模一样嘛?可不是么,他咋就健忘了姆妈真短长的可不但是那张嘴。
“我不说,”李冶被汉家的女娃娃倒打一耙,窝在肚子里的火被毛竹一刺激,更加火燎燎着上来了。要他如何说,他之前告饶认错也是建立在真人真事的,根本上,他虽说小脑瓜转得快了点,可赋性也不坏,被人冤枉还要认错的双亏事,是死也不肯做的。
冶子妈作为苗寨里最早一批出外读高中的苗女,对汉苗一家亲的观点还是很附和的。她深知汉家女人对操守一事看得有多重。现在倒好,她家的冶子,敢做出那样胆小包天的事来,二话不说,就撩起了吊脚楼梯口搁着的一根刚锯下来的毛竹棒子,给了李冶结健结实的几下。
东南苗寨的男孩们这几天都非常的灵巧,连换洗下来的衣服都能够用一桶水就洗洁净了,倒是替他们的姆妈省了很多事。
“不说是吧,依巴尔,你跟我进屋,让这死小子站着,今晚甭想用饭了。”冶子妈打了几下,手也乏了,毕竟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真下重手,就决定让他饿一顿,长长记性。
猪小鲜,让你对劲,我看你还能对劲多久,我和大婆婆告状去,让她整治整治阿谁破山村。
苗寨和葛村以及周边都是荒山野林的,山后有间寺庙。镇里的小学远,又没教员肯到山沟里呆着。有文明的也就是寺庙里能念佛文的和尚了。依巴尔也晓得姐夫姐姐都是有见地的人,只得闷头喝起汤来。
年青的苗家姆妈们都不晓得,男孩们的灵巧还得感激一小我,那就是汉家村庄里的六岁小女童诸小鲜。
李冶倒不是怕和汉人一起读书,他只是不想被寨子里的孩童们嘲笑,跟和尚学学问,要学他也跟婆婆学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