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病 中[第2页/共2页]

那四人倒是相互看了看，俱低下了头，道：“侯爷出来吧。我们在内里候着就是了。”

楚华谨见裴舒凡气得吐血，也有些悔怨，便出去让姨娘们都归去，又命桐雪从速去请大夫过来。

夏夫人她们进府的时候，是巳时中。现在已是快中午了。普通人家的妾室到主母房里存候立端方，都是卯时中就过来了的。――她们这些人，倒是足足晚了两个时候。

桐雪和桐叶都是裴舒凡的陪嫁丫环。比来两年因为裴舒凡怀女儿谦谦的时候，怀相不好，产后又大出血，身子一向亏虚，不能服侍侯爷。裴舒凡就将本身的两个陪嫁丫环开了脸，给侯爷收了房。侯爷到正院过夜的时候，都是她们轮番服侍的。

裴舒凡躺在床上，瞥见劈面的窗棂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表情好了一些，对夏夫人笑道：“都城旱了有一个夏季了。好不轻易了局雪，来岁庄子上的收成可就上来了。――不然年年打饥荒，找娘娘的内库乞贷的日子真不好过。”

内里的天垂垂阴沉起来。因是腊月里，动辄就北风吼怒，大雪纷飞。未过量会儿，内里的院子里就白了一层。

那四个妾室便是两个通房出身，因为生了庶宗子和庶次子而抬了姨娘的兰姨娘、桂姨娘，和当年同楚华谨定过亲的定南侯府嫡长女齐姨娘，另有本年年初刚抬进府里的，济阳侯夫人的外甥女方姨娘。

夏夫人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帮女儿说话，赶紧道：“可不得了，快请大夫！”

裴舒凡听了楚华谨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竟然都不容本身辩白一声，一股腥气涌上胸口，就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

裴舒凡天然晓得娘的意义。只是宁远侯府同娘家裴府不一样，裴舒凡就对着夏夫人苦笑道：“自打我病了以后，侯爷只说我要静养，让她们不要过来吵着我。――她们已是有段日子没有过来存候了。现在挑着这个时候过来，也不知是甚么意义。”

内里的雪更加大起来。幸亏楚华谨穿戴皇后娘娘赏的一件上好的貂裘，倒是雨雪不进，非常和缓。

就闻声阁房的厚夹棉门帘也被唰地一声扯了下来。紧接着，楚华谨挟着一股寒气冲了出去，沉声道：“你这里倒是和缓？！”

夏夫人神采安静，转头看向裴舒凡问道：“这个时候来问安？”

叮咛完内里的人，裴舒凡就又同夏夫人低声提及闲事来。

桂姨娘长得非常圆润，一贯在侯爷面前诚恳浑厚的模样，便嗫嚅道：“我们过来给夫人存候，夫人不让我们出来……”

裴舒凡点点头。她也不喜好瞥见这些人。只是本身是侯府的主母，这点容人的度量还是有的。裴舒凡便扬声对内里守着的丫环桐雪道：“桐雪，我这里陪客呢。――让姨娘们自便吧。”

瞥见侯爷出去了，这四个姨娘精力一振，一起给侯爷福了一福。

宁远侯楚华谨晓得本日岳母要过来探病，便早早地从兵部衙门里回家来了。

夏夫人起家避到一旁，冷冷隧道：“民妇哪是那牌面上的人？――可不敢受国舅爷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