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回门[第2页/共2页]

窗外飞进只碧玉蝶，落在她未簪的流苏上。

裴惊竹望着她，神采当真：“为你，如何费事都不为过……”

巳时宴启，九曲回廊铺着素绢，命妇贵女们执团扇沿溪而坐。

……

展开见是幼时临摹的《急就章》，边角讲明着“骨力不敷”——恰是裴惊竹当年在书院给她的第一句考语。

沈青黛从裴惊竹怀中拾起颗黑子，发明刻着极小的“竹”字——原是那年藏书阁传书用的棋谱残子。

裴惊竹俄然将膏药抹在她指节旧疤处：“这伤可还疼？”

沈青黛笑着将汤勺按在裴惊竹掌心：“该郎君喂我。”

裴惊竹握住她手腕，和顺道：“去岁查漕运案时生的。”

她手中握的竟是把金丝楠木小弩，“特地让工匠改轻了机括，保准不惊着你们的画眉鸟。”

裴惊竹将玉蝶系在她禁步旁：“就像你明知书房暗格位置，偏要等我亲身翻开。”

裴惊竹在残羽间寻到颗琉璃珠，恰是她儿时弹落的玩具。

两人共披大氅在藏书阁看晨光，沈青黛的策论讲明被裴惊竹添上簪花小楷，夹进她未读完的《水经注》。

沈青黛展开本身写的“宁为玉碎”，下方鲜明多出行银钩铁画：“何妨瓦全”。

膏体泛着淡淡竹香，恰是按他母亲留下的方剂调配。

裴惊竹为沈青黛煎药时在药包上写诗，药渣晒干后制成香囊，悬在马车内随行叮咚如私语。

沈青黛有些不附和地看向他：“何必如此费事……”

卯时三刻的晨雾未散，首辅府后园已缀满绢纱宫灯。

裴惊竹每日用分歧墨色为沈青黛画眉，朱砂绘过远山，螺黛描成新月，青金石粉竟在眉梢点出竹叶纹。

裴惊竹的指尖抚过落款处的私印：“那日翻墙，原是为补这句。”

灶火映红她侧脸时，忽道：“火候过了。”

她舀起热汤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裴惊竹倚着门框削荸荠，看她将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挽成麻花辫。

紫档册上十二色越窑茶盏排作莲花状，恰是裴惊竹从江南快马运来的贡品。

沈青黛想起这是及笄那年养的蚕所缫，轻声道：“郎君可知，那批蚕种是你从扬州带来的？”

沈青黛轻柔笑着：“我瞧着本来定的膳单便挺好的，我并未非常爱好的菜色，如此备着便非常安妥，何故多做变动……”

裴惊竹摇点头：“人怎会毫无偏好，你没有喜好的，只是因为你不晓得本身喜好甚么菜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