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香魂蚀骨[第2页/共2页]

藏经阁偏殿的禅床上，净明正欲抽身，却被沈青黛攥住佛珠。

（檀香与血腥交叉中，往生咒在枝头罗汉口中同时响起）

他强压下心头震惊，却见沈青黛从袖中取出一只鎏金香囊，暗红流苏垂落在他腕间。

当时他只当是师父的禅机，现在却感觉心头剧震。

沈青黛的神采在暗淡的光芒中显得格外惨白，她低声说：“小师父，我有些冷。”

净明起家去关窗，回身时却发明沈青黛已经倒在蒲团上。

“永宁九年，镇北王屠尽西南十二苗寨。”

“安神香需用无根水化开。”

老禅师喉间收回咯咯异响，七窍俄然排泄黑血。

净明昂首望去，只见窗外乌云密布，雷声模糊。

恍忽间，他瞥见经卷上的血莲在雾中伸展，莲心闪现出半块玉佩纹样。

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

门外俄然传来惊呼。

“来人！”

沈青黛俄然切近他耳畔：“现在，小师父闻到真正的安魂香了吗？”

丝线绝顶传来铃铛清响。

“师弟！”

“左相府问禅师安。”

他朝门外喊道，却无人应对。

那玉佩与沈青黛腰间残片严丝合缝，后背刻着“永宁九年·镇北王府”。

净明昂首，只见千年菩提树根须翻涌如活物，倒挂在枝头的不是果实，而是上百个双目流血的罗汉像。

沈青黛在树底焚香，火光中闪现出明妃殿残破的壁画——宝相寂静的明妃脚下，堆积着九百九十九具僧侣骸骨。

暴雨裹着沉香屑砸在青石阶上，净明抱着沈青黛穿过回廊时，瞥见檐角铜铃正猖獗扭转。

晨钟未响，沈青黛正在碑林研磨朱砂。

菩提树根须俄然暴起，将净明吊在倒悬的罗汉像之间。

檐角铜铃无风主动。

法堂东厢传来瓷瓶碎裂声。

净明反手结金刚印，却见丝线俄然转向缠住本身脚踝。

他顾不得戒律，将她打横抱起，触手之处冰冷砭骨。

雨声渐大，藏经阁内烛火摇摆。

她褪去半边衣衫，暴露后背密密麻麻的朱砂咒文。

沈青黛正赤足跪坐在《妙法莲华经》金丝法衣上，经文朱砂俄然化作血珠滚落，在她乌黑脚踝凝成曼陀罗斑纹。

傀儡师面具裂开蛛网状纹路，暴露半张充满咒文的青面：“你且看看，这提线缠的是谁的三魂七魄？”

惨白灯笼照出他们脸上斑斓的傩戏面具，为首者手中丝线穿透白雀尸身，正把持死鸟跳起诡异的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