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关月漓的秘密[第1页/共2页]

“抱紧我。”

裴惊竹身着白狐裘，仿若从天而降，掠过纷扬的冰屑。

“这二十年来，关家往宫里送了十二个‘月容’。”

……

那些凤凰，像是被囚禁的灵魂，在这冰冷的河底无声地号令着。

“夫人可看清了？”

暗河的绝顶，豁然开畅。

老妪的声音沙哑而又冰冷，她的护甲划过白骨的额心，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顾的旧事。

就在这时，冰窖俄然狠恶震惊起来，一阵熟谙的冷香劈面而来。

砭骨的寒水刹时将他们淹没，细碎的金箔在水中悠悠飘零，好像一场奢糜而又诡异的梦境。

沈青黛在水中艰巨地展开双眼，面前的气象却让她毛骨悚然。

“是哀家亲手贴的！”

她抬眼望去，只见蒲团上坐着一名老妪，半边脸爬满了烧伤的疤痕，另半边却与冰棺中的关皇后如出一辙。

裴惊竹轻咳几声，将软剑刺入祭坛的裂缝，跟着构造转动的声音，整面玉墙缓缓翻转，暴露了一间佛堂。

一座白玉砌成的祭台呈现在他们面前，祭台上供着一顶鎏金凤冠，凤冠上的宝石在微光中闪动着奥秘的光芒。

“因为月容咽气前，在这里诞下了真正的皇子。”

当她翻开襁褓时，内里裹着的竟是一具森森白骨。

“青黛我儿……”

……

沈青黛望着垂垂熔化的水晶棺椁，俄然嗤笑一声：“都督说了这很多，却漏了最关头处——若我是关家嫡女，裴惊竹为何娶我？”

沈青黛只觉天旋地转，被裴惊竹紧紧揽着，一头跌入了暗河当中。

“恰是月容搏命产下的皇子！”

“夫人吃惊了。”

裴惊竹的软剑悄悄一挑，挑开了老妪的面皮，暴露了底下鲜艳如少女的容颜。

“为夫这就带你……咳咳……去见真正的关月漓。”

沈青黛下认识地抱紧了他，指尖却触到了他后颈处，那边嵌着一枚鎏金钉，恰是她在扬州鬼村尸骨上见过的刑具。

关回舟的蟒纹靴碾碎满地冰晶，一步步向她逼近：“因为那位光风霁月的首辅大人……”

“当年你娘亲抱着你逃出宫，哀家派了十二批死士……”

河底沉着数十具女尸，她们的面庞早已恍惚不清，却个个心口烙着未成形的凤凰。

她如何也想不到，阿谁高高在上的太后，竟然是如此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哀家才是关家嫡女！当年入宫的是月容阿谁贱婢！”

她颤抖着展开，竟是一幅婴戏图，落款处盖着裴惊竹的私印，画中孩童眉心的胭脂痣与五皇子如出一辙。

五更的梆响在冰窖中回荡，冰窖开端渗水，滴答滴答的水声仿若灭亡的倒计时。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呵出的白气在这寒水中刹时消逝。

每个笼中都蜷着一具女尸，心口皆烙着凤纹，面庞竟与棺中人有七八分类似。

他猛地将尸首推到沈青黛面前，那腐臭的气味让她几欲作呕。

冰棱碎裂的声音在这暗中的天下里格外刺耳，仿佛是运气奏响的催命符咒。

沈青黛的银簪刹时抵在了她的颈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气愤与诘责：“那冰棺中人额间的金箔……”

“二十年不见，您倒学会用替人诵经了。”

一声沙哑的呼喊从佛堂中传来，惊得沈青黛踉跄了一下。

话音刚落，冰墙轰然倾圮，暴露前面成排的玄铁笼。

她俄然拼尽尽力，扯断了身上的锁链，染血的指尖按在关回舟心口：“表哥这病，怕是活不过立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