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谢期南本就是个短命的[第2页/共2页]

她俯身落在岸边的灯笼下，手上挥动不断，只听得声响却不见剑身，一茬一茬的人在她身边倒下去，鲜血浸入泥土，飞溅到江中，引得座上的淮阳王面色惨白，转头干呕。

“你呢？国公府的二公子，又是当朝最年青的刑部三品侍郎，该是京中贵妇们最中意的半子了吧？”姜昀支着下巴看他，另一只手撑着船板，变更内力往前驶。

“谢娇娇。”姜昀在夜色里伸脱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心。

谢期南扣着他的佛珠，忍着内心冒出来一丝乱七八糟的悸动，“侯爷你如松如柏，清冷的模样都不像个武将，如果一个小家碧玉的夫人跟在你身边，我担忧京中日日都在骂她。”

王妃仿佛是倦了，“乱箭齐发射死作罢。”

“郑容恩，我谢家累世公卿，门广吏多，我父亲桃李满天下，国浑家望，我母亲固然早逝，但我外祖是琅琊王氏夙来疼惜我，岂会善罢甘休？我兄长是礼部尚书，我嫂嫂母家是满门忠烈的忠毅伯府，我是大梁朝最年青的三品刑部侍郎，我谢家在朝中盘根错节，你敢杀我，就是要与世家为敌！”

谢期南抓着水壶胡乱灌了两口，“郑容恩！你杀了姜昀，朝中康王岂会罢休？康王之母贤妃本就出自你的敌家，姜家老夫人出身浔阳大族，二夫人出自上党霍氏，二位夫人均是一品诰命在身，姜昀身系北疆，你杀了她，就是要武将分崩离析，你是疯了吗？想把你上千族人都拿去祭天吗？”

“郑容恩！我少时听长嫂提起你，说你是个心机小巧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谢期南抓着船舷，嘶声朝船埠大喊，他必必要在口舌里挣一条活路，就算现在是关二爷活着都得先暂避锋芒！

谢期南点头，“十二年的派系斗争，七年的南北分裂，六年的天下混战，谢长生突破了医师的预言，长年…四十有七。”

姜昀说，“谢长生，这一次，我们一起长命百岁。”

“王，王妃！”淮阳王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她，她仿佛杀不死！”

她的十二年天国，他的二十五年驰驱，他看着国破，看着百姓流浪失所，最后神器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