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一三[第3页/共3页]

五王爷悚然一惊，不但咬了舌尖，还一头从榻上栽下，跌了个狗-吃-屎，七手八脚爬起来一看，门帘关的死死的，那里有人！

太上皇用颤抖的指尖点点高河，又点点证圣帝，气得浑身颤栗，不过半晌却又规复安静，嘲笑道，“没想到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老三，你公然美意性，妙手腕，把统统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只可惜你一登上高位便沉不住气了，皇位还没坐稳便动朕的老臣，没了他们在背后支撑，老五返来朕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既充公拢民气，又充公拢军权，老三，你眼下的态势很有些不妙！”

证圣帝用杯盖慢条斯理的撇去浮茶沫子，语气冰冷，“怪道比来呈给父皇的存候折子越来越多，倒是那些人向父皇抱怨了。每年拨给江南河道数百万两纹银，却无一两用于稳固堤坝，全进了那些人的腰包。本年大水滔天，江南一夜之间变成泽国，溺毙数千万百姓。朕只杀了三人告慰百姓亡灵，已算是格外容情了。”

曹永利哈腰弓背，高举双手，毕恭毕敬奉上厚厚一塌折子。

太上皇怔愣半晌，随即面色大变，“贾环！那贾环是你用心送到老五身边去的？”

本来如此。三爷是皇上独一的软肋。这世上除了三爷，再无人能令皇上癫狂失态至此。曹永利更加拎着谨慎，把伤人的碎瓷片清算洁净便乖觉的出去了。

证圣帝解下系在腰间的一个陈腐发白的荷包，置于鼻端嗅闻，脸上闪现欣悦、苦痛、追思等错综庞大的情感。很久后，他闭上双眼，颤抖的眼睫悄悄染上湿意，低声呢喃，“一步错，步步错，我悔怨了。环儿，我早就悔怨了……”

“在一块儿了？嗯？”证圣帝似笑非笑的睨他。

贾环现在在军中的声望已然超出老五，凭他立下的赫赫军功，封一个兵马副元帅旁人也说不得甚么，悄悄松松便分走了天下一半军权。想来，老三当年本就不欲送贾环入仕，不过设了一个连环局，令他能顺理成章的去当兵，本身和老五便是这局中的两枚棋子，被操纵的完整。好算计，当真好算计！

他看向高河，沉声命令，“把这些存候折子拿下去烧了。”

证圣帝无声无息呈现在门口，面无神采的看着胶葛在一起的两人。

证圣帝眼里翻搅着厚重的阴云，思及已到达都城的环儿，又微浅笑了。

贾环淡淡瞥他一眼，持续看书。

证圣帝放开老五，紧挨着少年落座，语气和顺的不成思议，“我每日每夜都顾虑你，常常是以现在夜难眠。你返来了，我终究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