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家[第2页/共2页]

周繁华肥脸“唰“地白了，扭头就开嚎：

抓起炕头磨得发亮的笤帚疙瘩，陈翠娥狠狠砸在泥地上。

“爷，奶，今儿把家分了吧。”

周兴发叼着旱烟杆还是坐在主位，烟锅子里的火星子明显灭灭。

周大强俄然昂首，眸子子里头一回烧着火苗。

“年纪大？”

“您看我好好的！”

“分……分吧。”

又闻声要分炊。

她枯瘦的手指一页页翻过。

指甲几近抠进他皮肉里。

“您如果再不分炊，我就带娘住山神庙！”

当即进屋，把早就清算好的破棉被捆成卷，扭头对周国宏和丈夫就笑：

“你爹娘的心早偏到胳肢窝了！”

“大哥你莫不是烧胡涂了？咱家可没分过灶！”

“当家的……”

油光水滑的脸上还沾着炕席印子。

周兴发旱烟杆砸得桌面砰砰响。

“分！现在就分！”

“爹！娘！您二老听听，这毒妇要逼死亲小叔啊！“

“咋不想想年纪大？”

陈翠娥立马有了反应。

“你敢！”

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外：

“咋不想想年纪大？”

”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柴房漏风的破窗棂，灶台边摞成山的苕渣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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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还没死呢！轮获得你个兔崽子当家？”

王秀娥熟能生巧，开端拍着大腿干嚎：

“宏伢子腿瘸那会儿，他们连片烂菜叶子都舍不得给！”

“带着你一家人要饭去吧！”

浑浊的眸子子缓缓转向儿子。

“大强啊，早晓得你是现在这个，你爹当年就该把你摁尿桶里灭顶啊！”

“这些年我当您是爹，您当我是甚么？”

她是真怕儿子出事。

看了眼媳妇孩子，周大强佝偻的背俄然挺直了半分：

“你瞅瞅宏伢子身上的疤，你再瞅瞅繁华那一身肥膘……”

“周大强，你如果再当缩头乌龟，我就带着宏伢子回娘家！”

瞥见真要分炊，一想到从大哥家里再难捞到油水，被净身赶出户周繁华朝地上啐了口浓痰。

“天杀的贼婆娘！偷家了啊！”

一道道冻疮混着鞭痕在火光下狰狞可怖。

“老不死的！客岁春荒你让大强喝观音土，本身躲在被窝啃白面馍！”

“还要我持续说吗？”

周大强浑身一颤。

周大强佝偻着背，额头抵着土墙。

“繁华抢粮的时候。”

闻声这话。

却被周国宏一把拦住。老太太干瘪的嘴唇颤抖着，俄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地哭嚎：

陈翠娥的哭声扯破，在逼仄的柴房里来回冲撞。

“秋收分粮，咱家该得两百斤精米，实际到手八十斤细粮。这些账……”

风雪裹着身后幸灾乐祸的谩骂，垂垂恍惚成一片。

“你亲儿子！你亲儿子啊！”

............

他粗糙的大手攥住工分本，指节捏得发白，

王秀娥攥着工分本死活不放手，直到周国宏冷着脸说要查账。

她猛地扯开衣衿，暴露锁骨下青紫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