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汉正街的电子亡灵[第1页/共2页]

“燃烧。“他对着对讲机说。

“谁泄漏的风声？“谢一扬的声音沉着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谢一扬翻开蚕丝被下床，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代价百万的纯手工地毯柔嫩得像初春的草地，却没法减缓他脚底传来的寒意。他走到落地窗前，雾气中模糊可见汉正街方向的几点灯光——那是他的电子组装厂，现在恐怕已经被盯上了。

张铁柱一脚踹翻中间的空油桶，巨响在夜色中格外刺耳。他取出加密手机拨通谢一扬的号码：“老板，环境比设想的糟，日本鬼子带了法院令...“

谢一扬被短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窗外长江的夜色被浓雾覆盖，像一团化不开的墨。他抓起红色加密电话，听筒里传来张铁柱沙哑的声音：“老板，出事了。任天国法务部的人已经到了银河机场，同业的另有国度工商总局特别行动组。“

“搜索令！“王处长将盖着红章的文件拍在保安室桌上，“统统人不准动，共同调查！“

挂断电话，他按下办公桌底部的埋没按钮。书架无声滑开，暴露嵌在墙里的保险柜。指纹辨认通过后，谢一扬取出一部卫星电话和三个牛皮纸袋。纸袋上别离标着“海关“、“工商“和“媒体“。

保安老李头颤巍巍地举起双手：“领、带领，厂里就我一人值班...昨晚电路短路起火，我打了119...“

“柱哥，工商局的外线刚发动静，特别行动组六点定时到。“一个穿皮夹克的马仔小跑过来，手里攥着最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带队的是总局稽查处的王处长，外号'王铁面'。“

“启动'幽灵打算'。“谢一扬对着电话说，“让缅甸那边筹办好策应。“

“快！天亮前必须清空三条出产线！“他低声吼道，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武大阿谁日本留门生，就是上个月来厂里'观光'的佐藤。“张铁柱的呼吸声粗重，“狗日的拍了出产线照片寄回日本，任天国总部直接告到了国务院。“

张铁柱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线：“妈的，周局长不是拍胸脯包管起码提早24小时通风报信吗？“

工人们像蚂蚁般繁忙起来，拆卸、打包、装车。流水线上的半成品游戏机被卤莽地塞进泡沫箱，紧密贴片机被团体吊装进集装箱。没有人说话，只要金属碰撞的脆响和轮胎碾过水泥地的闷响。

凌晨四点零五分，江岸区电子组装厂。

六点整，当工商局特别行动组的车队吼怒而至时，全部厂区已经覆盖在诡异的黑烟中。王处长刚下车就被刺鼻的塑料烧焦味呛得连连咳嗽，他挥手表示法律职员封闭现场。

1991年2月17日，凌晨三点二非常，武汉扬帆大厦顶层。

王处长嘲笑一声，直接带人冲向主厂房。推开门的那一刻，统统人都愣住了——偌大的厂房空空如也，只要中心一堆冒着青烟的电子渣滓，和墙上模糊可辨的“安然出产300天“标语。

二十辆集装箱卡车悄无声气地驶入厂区，车灯全数燃烧，只靠月光指引。张铁柱独眼中的凶光在夜色中格外夺目，他挥动着军用强光手电，打出三短一长的信号。

任天国首席法律参谋山本隆一紧皱眉头，几次检察腕表。他身后是五名西装笔挺的日本状师，每人手里都拎着塞满证据的公文包。接机的商务车迟迟未到，这在他严丝合缝的打算里是个不祥的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