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江洪水的预警博弈[第1页/共2页]

匿名信与讽刺

我嗤笑一声，转头看向江心。

那边，一艘满载沙石的驳船正缓缓下沉——宿世这艘船本该在洪峰来时堵决口，现在却因为“专家包管不会决堤”而被调去运建材。

“柱子哥，你说这帮官老爷会信吗？”我低声问。

暴雨前夕

张铁柱叼着烟，缺了半截的小指在信封上敲了敲，嗤笑道：“信？他们连中心气象台的预报都能当放屁，你这没名没姓的纸条，怕是连档案室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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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腰揪住他衣领，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张照片——画面里徐志鸿正搂着个女人走进宾馆，日期鲜明是防汛值班表上他签到的日子。

蒲月二旬日，汉口船埠。

上辈子1990年的这场大水，武汉三镇淹了半边，防汛办那群“专家”直到江水漫过堤坝才慌了神，过后却把锅全甩给了“百年难遇的天灾”。而现在，我手里攥着的不但是说话，更是一把收割暴利的镰刀。

我站在走廊绝顶，指尖夹着一封匿名信，信封上“特大大水预警”五个字写得工致却决计板正，像是决计袒护笔迹。

“两条路。”我松开他，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一，按原价给我货，照片烂在肚子里。二，我让纪委看看这张‘抗洪榜样’的夜糊口。”

1990年5月7日，武汉防汛批示部

我没废话，军靴直接踩住他撑地的手腕：“五万条麻袋，今晚装车。”

“老刘，你看看这个。”一个沙哑的男声带着戏谑，“‘经测算，蒲月下旬长江中游将呈现百年一遇洪峰’——哈！连署名都不敢写，怕不是哪个神棍想骗补助？”

我踹开堆栈门时，周瘸子正就着火油灯数钱，一摞摞十元钞在脏兮兮的床铺上摊开，像片血红的池沼。

“发急？”我摸出怀里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李科长，江汉关堆栈的麻袋能够挂牌了——每十条捆一组，标价三百。”

——落款处的单价，鲜明写着“每条麻袋三百元”。

我笑着拉开抽屉，取出一沓条约：“具名吧，徐组长。”

蒲月二十一日凌晨，暴雨如注。

防汛办的电话被打爆时，我正在“扬帆实业”的办公室里泡茶。窗外，汉口沿江大道的积水已经没过膝盖，几个穿礼服的人影在雨幕中狼狈奔逃。

“明天就三千。”我昂首看了眼天气，铅云裂缝间漏下一道惨白的阳光，“奉告周明远，防汛办的人今晚会来求他。”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撞开，徐志鸿的秃顶上挂着雨水，神采惨白如鬼：“谢、谢老板！防汛批示部情愿按时价三倍收买！”

“谢一扬！”周明远踹门出去，警服湿透贴在身上，手里攥着份红头文件，“徐志鸿被纪委带走了！市长要求不吝统统代价保障物质——”

“啪！”

周瘸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俄然笑了：“您也听到风声了？今早防汛办刚把库存全调走，现在暗盘麻袋翻了三倍价……”

“谢老板？”他仓猝想藏钱，独腿却绊倒了板凳，整小我栽进钱堆里。

傍晚，汉正街后巷的“老周麻袋厂”铁门紧闭。

防汛办的木门虚掩着，里头传来茶杯磕碰的声响，异化着几句漫不经心的闲谈。

麻袋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