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承爵[第1页/共2页]
目光一亮,兰溪往床的内侧移了移,然后拍了拍空出的位置,道,“如许,你也陪我躺一趟。”
耿家,一向都站得太高,高到扎了这江山仆人的眼,也是时候,该退一退了。
兰溪点了点头,在他怀里闭上眼,不过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放心吧!师兄!我有分寸的,如果果然挨不住,到时再病也不迟,你说呢?”兰溪见他张嘴还想说甚么,赶紧道。
耿熙吾双眸一深,悠荡出两丝虎魄色的光晕,抬起手,轻顺着她的发丝,“今后,我有大把的时候陪你,届时,你可别腻烦才好。”靖北侯过世,按理他是要丁忧三年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想必过不了几日,便能够批下来了。
何况,早前的事也给耿熙吾提了一个醒。
自昨日起,耿熙吾便几近是一言不发,本日可贵开了口,兰溪天然欢畅,但倒是为了劝她装病,兰溪又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幸亏,旁人也知兰溪环境特别,即便是沈燕疏,也不敢多说甚么。
三年啊,那可不短,三年的时候充足新帝培植出本身的权势,也充足朝堂里各个要紧的位置,都被人占了,并坐稳了,待得三年后,耿熙吾重返朝堂,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朝堂上早就没了他的位置。一个一品侯的爵位,没了兵权,没了权势,不过一个空架子罢了,在各处权贵的都城有甚么了不起?
“父亲母亲的丧事,我如何能借端偷懒呢?那样,难道不孝?”
兰溪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不想让我腻烦,你就要表示好点儿。”
耿熙吾看着怀中的人,虎魄色如同流年般的眸光在她甜美的睡颜上流连,继而,他低头在她额上悄悄印上一吻,然后,也跟着闭上了眼,本觉得睡不着,却许是果然累了,这一觉,倒是直睡到日头西坠,夜幕来临。
“睡吧!”耿熙吾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句,瓷沉的嗓让她的心莫名的安宁,困意便随之翻涌了上来。
这下,总算是能够放心了。将宣旨的内侍送走,耿熙吾便吃紧忙忙回了青萍居。将这事奉告兰溪时,兰溪也是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克日来,一向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一颗心,现在总算能够揣回肚子里了。
耿熙吾倒是皱眉道,“如何叫孝?如何又叫不孝?孝或不孝,都在本身内心,问心无愧就是。并且,他们只怕也不肯见你累着了,你和孩子好好的,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孝敬呢!”
但内心倒是清楚,兰溪大要和软,实在骨子里也是个倔强的,只得让秦妈妈多重视着,偷了空子便让她歇息。到了早晨,更是果断不让她守灵,亲身将她押回青萍居去歇息。
一门双侯,掌管大庆大半兵权,现在的太后是耿家女,现在的新帝身上也流着耿家的血,耿家,太招眼。恰是那鲜花招锦,烈火烹油之势,彼时,先帝能猜忌他们,那今后呢?新帝又岂会对他们坚信不疑?功高震主,便是最大的罪。
公然,不出耿熙吾所料,直到送了靖北侯上山,兰溪也没有称疾,一向敬守灵前。而即便是耿熙吾早防着,到了事了,她也累了个够呛。
耿熙吾蹙了蹙眉心,明显还是有些不附和。
靖北侯这么一死,作为世子的耿熙吾天然是理所当然地秉承了爵位,但是,相对的,他也要丁忧三年。
兰溪闻言,却感觉有些好笑,此人,几时也学会耍恶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