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绸缪[第1页/共2页]
将这桩事安排安妥,兰溪感觉心口的重担,似又松了两分,眉宇方才伸展开来,便听得天涯一声闷响,自从凌晨起,便铅云密布,黑沉沉高压着的云层内终是传来了雷声,一道冷风倏起,吹得院中的花草尽数弯了腰,树上枝叶狠恶的摇摆,紧接着,天仿佛又黑了好些,不过午后,竟恍若将近入夜了。
兰溪一番话方才落口,不管是陆詹,还是三老爷,都是神采一变。三老爷更是皱紧了一双眉,厉声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自那日将藏在心中好久的话跟三老爷和陆詹说出以后,兰溪便似了了一桩苦衷,虽仍然有所担虑,但也晓得,她势单力薄,能做的,毕竟有限,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一道闪电扯裂了天空,又是声声闷响,“啪”一声,有雨从天而降敲在屋瓦上,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啪”短促地敲响起来,一下赶一下,噼里啪啦,而后,融会在一处,交汇在一起,汇成了一道绝响的噼啪之声。
枕月低头回声,取了钥匙开了兰溪妆台上的那只妆匣,兰溪自畴昔,拉开了最底下一层的抽屉,却从当中取了厚厚的一沓银票递给了长柔,道,“这些银票你拿着,或是转头交给曹掌柜也行,奉告他,就说跟我这边的庄子一样,他便晓得如何办了。”
“好了,此话休要再提,你自来是个懂事费心的孩子,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你应当心中稀有。为父与先生另有要事要谈,你先归去吧。”三老爷皱眉打断兰溪,并且语带警告,末端,更是下起了逐客令。
如许的景象,兰溪之前也假想过,但她思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处理之道,只能道,“我瞧过很多处所志,各地洪涝的记录当中,有很多都是久旱以后再久雨而至,这可并非危言耸听。”
这般,又过了两日,长柔始终如一地冷酷着一张脸给兰溪带来了一封信。自杭州之行后,许是担忧兰溪的安然,耿熙吾便干脆将长柔留在了兰溪身边。兰溪不知长柔是不是心中不肯,却不得不服从行事,归正,她早已眼馋长风这类技艺了得的保护好久,当下也没有客气,欣然接管了。
门,悄悄掩上,外书房内,声气悄无。
院子里便传来了喝彩声,丫头婆子们争相喝彩着,“下雨啦!下雨啦!”
蒲月十九,两个月没有下雨的湖州在热了好些天以后,终究下了雨。而这一下,便没能歇住,连着下了四天四夜,大雨滂湃如注。人们内心的烦躁被雨带来的凉意抚平,地里已经有些干枯的庄稼终究饮饱,已经降落了好些的江面又规复了昔日的高度,但是,雨,还鄙人着,没有停。(未完待续。)
长柔自来所受的练习,便是只服从行事,从不问为甚么。现在,也是一样。兰溪是她的主子,她的话,便是号令。因而,没有二话的,长柔将那沓银票接过,放妥后,低声应了一句,“是。”
实在产生过的事情,当然有根据。但是,她能将宿世的各种明言奉告么?当然不能。这也是她拖到现在才肯说的原因,提及来,重新一回想起这事儿到现在已过了两月,本日说出已引得三老爷这般大的反应,当日说出来,只怕他们就真当她疯了。
相较于三老爷的疾言厉色,陆詹倒是沉默着,颦着眉如有所思地看着兰溪,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这话,可有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