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戏子[第1页/共2页]
王媛君游移,转头问魏承:“仲炀如果感觉不当,便罢了,这曲也不是非听不成。”
沈银霄抿了抿唇,不晓得该说甚么,只好道了喜。
“实不相瞒,本日是我的生辰,之前在家里,都是家里给我筹办生辰宴,请一些同龄老友聚一聚的,现在我来幽州小住,在这里也没甚么朋友,仲炀怕我不风俗,就带我出来玩,说是这里的茶水和点心比别处的好吃些。”
沈银霄一把扯住她,禁止她再说下去。
“吃饱了?”沈银霄筹办起家,“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他喜好听沈银霄唱曲给他听,特别是在床上,脱了衣服窝在他怀里,给她唱北境小调,那身形,那声音,那勾人的眼波,他常常见了都情难自抑。
兰提在这里待了这些天,哪怕是在店里卖豆花,客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少有如许颐指气使的,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大户人家的下人颐指气使。
兰提皱眉:“他们人多势众,我陪你去。”
王媛君是魏家都要谨慎接待的高朋,兰提身份不明,再者家里人又多,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沈银霄看向沉默不语的魏承。
“王娘子想听甚么?”
纱帘昏黄,望不清脸上神采。
“我去去就回,你先去买了肉和菜回家。”
“这位娘子说得对,问我做甚么?”魏承笑着哼了一声,只是那双都雅的凤眼中,涓滴不见笑意,凉薄地看着面前神采微白的少女。
“不消,你先归去。”
她娘曾劝她算了,毕竟下杀手的是少君。
她悄悄一动,鬓边低垂斜插银蝶步摇便颤颤巍巍,楚楚不幸。
身后侍女神采一青,“你们......”
她爹还要帮手魏承,她的堂兄弟们也在魏承麾下着力,她只能将刻骨恨意转移到沈银霄身上。
她爹娘都说过不要再究查,但是她做不到,常常想起周媼是见了她受委曲而跑去给她出气,却被一剑杀死,她就心如刀绞。
侍女看也没看兰提,只定定看着沈银霄,躬身道:“我家女郎请娘子移步一趟。”
沈银霄走了几步,俄然停下来,拉住了兰提。
侍女翩翩出去,素手挽起纱帘。
但是,明天不可。
望向沈银霄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丝的凉,像是这接连几日的大雪,沁入肌理。
沈银霄转头,是方才端着赏金打赏的侍女。
自从沈银霄出去,他的嘴角便挂着一丝玩味。
他越看越感觉心烦意乱,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冽的酒液滑下喉咙时,沈银霄的声音踏实飘来,击碎了他最后一点耐烦。
王媛君挑眉:“是么,我方才顾着和沈娘子说话,没谛听。”
魏承倒了一杯梨斑白,酒杯在他骨节清楚的指尖缓缓扭转,澄彻酒液在琉璃杯中泛动。
侍女语塞,神采一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兰提听不下去了,“是你们唱还是别人唱,你们问过别人的意义了么,你问他做甚么?”
“我情愿去见你家女郎已经是赏你脸了,中间不过也就是一个下人,你主子一定就会因为我早去一刻便对你高看一眼,你又何必如许急不成耐。”
只是她神采不佳,不然就算是完美。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人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魏承倒是情愿照顾她一二,只是一旦冒犯了他的好处,魏承是大树还是风雨还要另说。
侍女神采稳定,脸上还是挂着疏离倨傲的笑,声音却冷了几分:“这位娘子措告别太冲,我家女郎出身王谢,抛头露面是劣等人才做的事情,只能先委曲沈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