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们[第2页/共3页]

“为甚么想走？”他终究问出那句话，当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哂笑，手心沿着她的腕骨一起向上摩挲，嫩白的藕臂在他的部下微微颤抖。

他扯了扯唇角，抬手虚虚一指，顺着他的手看去，不远处，是三三两两的营帐，两人乘着月色而行，不知不觉，已经间隔中军大帐甚远。

她俄然心一沉，瞧向那些好似行尸走肉的女人，声音有些生硬：“她们，是谁？”

这大氅本来就是他的，穿在她身上有一种夸大的广大，从下巴到脚背，都被严丝合缝地包进外相里，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带着她漫无目标的缓缓而行。

他一顿，将目光挪回她脸上。

“月色尚好，这些日子，确切没顾得上你。”他拂落她肩头上的一叶枯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大氅，墨青色的狐皮，裹在她娇小的身上，衬得她的脸更加的白。

真的么。

锋利的锋芒间隔薄肌下的血管仅仅一寸之遥。

“我不想......”

“但是一个女人，带着一双老父老母，能走多远呢？”

看兵士巡查不成？

地上尽是落叶枯草，两人踩在地上，枯叶收回沙沙的声响。

这么晚，有甚么好逛的，并且，这里是虎帐，带她逛甚么？

“不要甚么？”他问。

“那我要去那里？”几近已经认命，在他腻之前，看着运气的鹞子线握在他手里，任他松放自如。

她答复：“将军不是恶人。”

她转头不去看他。

讽刺的声音传来：“就你如许，还想四周去看看，死哪儿了都不晓得。”

他捏着她的手腕，娉婷的腕骨在炽热的手心被暖得发烫，锋利的簪头缓缓逼近他的侧颈。

“不要割我的舌头。”她额上沁出汗，不晓得他说这话到底是甚么意义，手内心的银簪被紧紧地攥住，硌得掌心发疼，她毕竟还是不敢将簪子朝他戳畴昔。

“如何就办不到呢？”她抬手掩住眼睛，袒护住溢出的水痕，喃喃自语：“为甚么就办不到呢？”

“是么。”

此处间隔大河不远，氛围里满盈着清洌的湿气和草木的苦香，安营扎寨之地地处平原，四周数十里的村庄，均已经被标兵坚壁清野，放眼望去，除了营寨当中的炊烟，再无火食。

“来杀我。”声音不紧不慢，好似常日里饮茶清谈时的闲适。

“这都不敢，那我如果真放你走了，碰到恶人，也不敢动手，银霄岂不是任人宰割？”

她仿佛被抽干了力量，火线无门，后退无路，只能顺服地答复：“我不想再过如许的日子。”

而此处的五六个帐篷，用料差了很多，都是用厚布料和树皮搭建的，夏季不透气，夏季不保暖，帐篷四周燃着篝火，篝火上煮着食品，透过挑开的帐帘，往里瞧了一眼，一个帐篷里仿佛躺了十几个女人。

微微有些粗粝的手心磨得她的手臂发痒，阵阵痒意沿动手肘中转心底。

她皱起眉头，鸦羽一样的睫毛悄悄颤抖，讳饰住眼中的怠倦：“夜深了，将军寝息吧，我......我明日回幽州，那里也不去。”

“甚么东西都要伸手。”他看了她一眼：“有毒也敢碰。”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案边，拿起水壶，发明是空的，又放下，沈银霄从榻高低来，因为多时没有喝水，加上严峻，声音沙哑：“将军要喝水么，我出去打水。”

他曾在床榻之间教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