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腊月二十九[第1页/共2页]
说完,母子俩肩并肩,迎着浓浓的年味儿,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正热烈间,一道熟谙的声音传来。
中间的吕彩兰看着本身男人不但不心疼孩子,还在这儿瞎吹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张一边锁着那老式门锁,一边撇撇嘴说:“嘿,你这问得可真怪。”
李冬生下认识的觉得是要叫他喝酒,“不了不了,我吃了药,喝不了。”
“这刚睡醒,就想着来瞅瞅你咋样了,都能下地走动了,那就好。”
老张一听,摆了摆手:“可拉倒吧,就你爹那酒量,还不敷我塞牙缝儿的呢!”
“这是要上去?”
吕彩兰絮干脆叨地说着。
赵木工脚边放着个竹篓,里头装着新打的炕桌腿,他笑着说这是抵本年借的几斤苞米面。
说完,双手往背后一抄,大步朝着自家走去。
“上俺家去呗,我固然不能喝,但俺爹能陪你整两杯啊。”
“你还晓得丢人,让你接着说下去,那才叫更丢人!”吕彩兰嘴上这么说,还是松了手。
路过磨坊门口的时候,杨婶正猫着腰择野鸡毛,一昂首瞅见李冬生,立马直起腰来:“冬生啊!瞅瞅这是啥!”
毛仓在一旁赶紧摆手,焦急地说:“那可不一样,狼这玩意儿,别看个头没老虎大,可吃人的事儿可没少干!再说冬生此次但是白手干的,那才叫真短长!”
伸手就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给我消停会儿吧!”
“昨晚娘守了你一宿,老张嫌我在那儿烦,今早给我赶返来了,才回屋给你爹做饭。”
吕彩兰伸手抚摩着李冬生的额头,
“一年到头三百多天,我都憋在这小诊所里,回屋睡两天还不可啊?”
这香味一钻进鼻子,他浑身的怠倦都消逝了几分。
他娘吕彩兰正急仓促地往这边赶。
三大爷正叼着旱烟袋,烟锅子在炕沿上磕得梆梆响。
“不让喝酒!?那跟不让你过年有啥两样啊!”
听到李冬生略带衰弱的声音,她内心不是滋味,可为了不让担忧,她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说:“那还用问,娘必定是来看你了啊。”
杨婶笑着号召:“出去一块儿喝点儿不?”
“娘,你这是上哪儿去?”
李冬生抬了抬缠着纱布的手,无法地说:“老张给开了药,不让喝酒。”
虽说这时候日子过得紧巴巴,物质也不敷裕,可过年的氛围却热乎得很。
李长贵一喝醉,吹牛就没边儿了,也不管真假,张嘴就来。
李冬生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材,也回身往家走。
满屋子人看着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笑声震得梁上的灰吊子簌簌往下落。
冰车是用卸了轴承的马车轮改革的,前头拴的红布条在风里像翻涌的波浪。
“嗐!打狼算个啥啊!俺家冬生之前还打死过老虎呢!那都不叫事儿!山神爷见了都得给咱冬生让道!”
一起上,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忙活。
实在就算是过年,村里哪家如果有人不舒畅,还得找老张。
李冬生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那还用说嘛,我但是有老君爷保佑的!”
“咋滴,你们能过年,我就不能过了?”
只见石大山也没涓滴踌躇,直接“噗通”一声就给李冬生跪下了,眼眶泛红,冲动地说:
几个穿戴开裆裤的小娃子扯着冰车滑来滑去。
炕桌中心摆着个印有工农兵图案的珐琅盆,里头泡着冻梨,中间还放着半瓶散白,酒香和冻梨的酸甜味儿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