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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龙宫派公公来传了话，让夫人您好生静养，免除统统庞大礼数, 让夫人……且放心住着。”宫娥替溪光打扮打扮，想到外头听到的风声, 倒是不敢深想下去的, 即便再顾恤主子的花容月貌, 也仅是顾恤罢了。

现在……这局势，可不一样了。

溪光见宫娥走了神，再听她话语，便清楚她现在所想，而这题目她本来也惴惴，裴溯来倒像是给她吃了一颗放心丸。

此时同时的皇城内，俄然细雨来。整军解缆的裴溯坐在一匹通体红棕的骏顿时，遥遥与皇城的方向望了一眼，仿佛看到了深宫里的人儿，只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纵马分开。

溪光当真忍不住去看，偏就是叫裴溯拦着。试了几次，她就有些恼了，“裴溯！你就让我看一眼！”

快意去接过她的托盘，回身要将之送去桌上隔着。岂料却被来人给拦着了，那宫女道：“本年底下进献的燕盏比往年都要好，不过量却少了很多。奴婢瞧了世子夫人用过，才好归去复命。”

溪光拧着眉头，她本来并不想理睬，可此人一二再、再而三的言语倒是教唆得很。思付半晌，她侧过甚冷声回道：“这是我本身之事，同陈大人何干？”

溪光跟在那寺人身后，心机转动，看来本日她是必须面对那人了。她稍稍侧转头，朝着跟在背面的快意看了一眼，以示安抚。可快意回她的眼神倒是凝重忧心，明显为此行非常不安。

这番话后，陈砚的神采更加差了起来，他目光仍然凝睇着面前不远处的此人身上，想要开口，却又仿佛甚么话都卡在了喉咙深处。到最后，只是身量略微拔高的喊了一声，“央央！”

“裴溯，你为甚么才来！”

凄惨痛惨，比往年还更不如。

“天气太黑，你一定看得清，何况箭矢无眼。”裴溯态度果断。

等人远去，快意才在溪光身边低声提示：“许贵妃倒像是仓猝得了动静赶返来的。”

“但是天理循环，欠的账要还的……”

谁知溪光不但没有搁下，反而将之端着更靠近了唇边。“不必费事。”她一饮而尽了。

“还没有信？”溪光见快意出去，就先问了一句，在半年前，快意就被调到了她身边，看着其貌不扬的女子却格外有本领，替她妥当殷勤让她倍觉放心。而这半年来，她一向跟裴溯有私信来往的。然这二十余日下来，完整断了联络。

同年七月，嘉侯世子率兵诸尽乱党，取豫章王首级于白云城。八月，裴溯入京称帝，改年号为应显，册宁氏为后。

“你如何这么晚才来！……”

溪光倒不是被刚才抓疼了，而是因为陈砚分开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央央，我会帮你。非论裴氏反不反，他如果认出了你都不会放过你。

坊间又有别史云：新帝神勇，平乱天下百战百胜，其启事皆是因为身边时候带着一块玉枕――通透碧绿，是为称心快意枕。

“哦？”许贵妃一双美目悄悄流转，终究是将视野落在了那寺人身后的宁溪光身上。“但是裴大人有动静了？”

裴溯宠溺笑起，“是是是！”

“央央！”陈砚好似有些气急她如此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姿势，脸上模糊另有一闪而过的嫉恨。“你才同他熟谙几日？夙来最难测的都是民气！裴溯他……不过操纵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