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平原狼窝[第2页/共10页]

“……会啊，”亦风嘀咕着，“骑马又不消考驾照。”

镜头在晃……长毛？板牙？大鼻孔？牛！一大群牦牛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又磨角又蹭痒。草原上没有树，没有大石头，这么健壮一个桩头定海神针一样杵在那边真是个“惠牛工程”，牦牛们纵情磨皮擦痒，巴不得把长毛里四世同堂的虱子都蹭掉。折腾到傍晚，咔嚓，棍子终究断了。薄命的摄像机不断地拍摄牛头牛腰牛后，电也耗干了。我们寄予最大但愿的一号机位除了痒痒牛啥也没拍到。

亦风明白我的纠结：“给狼机遇，泽仁那边我跟他说，买他一群羊，狼吃了算我们的。”

我的心像被冰刀割了一下，冷痛。泽仁看我俩都盯着他，晓得我们想体味原委，回想了一下，说：“两年前后山迁来一窝狼，狼崽子出窝的时候都有猫那么大了，大狼出外寻食，狼崽们就在山上自娱自乐，人和狼一向相处承平。厥后，盗猎的想去掏狼窝，牧场主感觉狼没害人，不让掏。盗猎的就许了他些好处，又说，别看狼现在不动你的羊，等一窝崽子长大了迟早是个祸害！牧场主被说动了。因而盗猎的把炮仗扔进狼窝，炸得小狼满山跑，晕乎乎的狼崽跑不快，被抓进麻袋装在摩托车上。传闻路上有只狼崽啃破麻袋钻了出来，不要命地跳车，顺着山坡滚下去。固然看着小狼重伤必定跑不远，但坡地太陡，人不敢追下去。大狼回窝今后不见了狼崽，急得到处嗥、到处找。厥后有人瞥见母狼叼回那只还剩一口气儿的崽子，公狼闻着人味儿一向追到公路边，盯着来往的车子看，见到装了东西的摩托就追，人拿狗棒抡他都抡不走。到现在两年多了，那窝狼的事儿早就被人忘了，但村里人还是偶尔会瞥见那只公狼来路边守车。村民吼他、赶他，觉得他疯了，觉得他要伤人，但很少有人晓得他为甚么来。你阿谁电视节目播出今后，也有人说公路边的狼是格林，因为他不怕人。归正各种传闻都有。”

亦风不甘心：“必定就在四周，再找半个小时，找不到我就听你的。”

“内里陷着一头死牦牛，要不是他垫底，我就直接下去了。”我抖个不断。

“管用吗？”

若不是我取摄像机的时候看过狼洞安然无恙，现在看到牛群残虐，还真得担忧狼窝会不会被踩蹋。

我俩低头搓着裤子上的泥，傻笑，不美意义说我们抄近道，更不美意义说我们还被狼吓得舞了棍子。

绿眼睛没有任何亲热的反应，只是游走着太极圈，像飘忽的鬼火冷冷地环绕着我们。莫非是在寻觅进犯角度吗？那唆鼻的声音吸走了我残存的体温，被别人当宵夜嗅着真不是甚么舒畅的感受。我汗湿的额发被冷风吹起，狠狠抽打在眼角，刺痛。

“啊？”

固然我们的摄像机架设得很较着，但是狐狸妈妈适应了一段时候后，并不介怀这怪东西立在家门口，小狐狸们对摄像机就更不设防了，经常用尾巴轻柔地扫过画面，滴溜着大眼睛杵在镜头前照来照去，自拍似的留下一张张锥子脸。每当这时，亦风总会心疼地笑骂道：“这些小狐狸精。”

当时那狼正缩着身子在草丛中埋伏着。我本来不成能发明他，我只是在望远镜里瞥见泽仁的儿子贡嘎把羊群赶出来了，便想看看小羊倌儿放羊的模样，转头给泽仁嘚瑟一下我的“千里眼”。贡嘎是带着新婚媳妇出来的，两人并肩牵着马，采花簪鬓，好一对甜美的草原情侣。我没美意义再看，移开镜头时偶然中就套住了一对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