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张羊皮引发的“血案”[第4页/共5页]

巴老头沉冤得雪，在电话那头说话硬气了很多。扎西诘问他狼的特性，巴老头却说不清，他没戴眼镜，能看清狼影就不错了。

亦风猛踩刹车，开亮远光灯！只见一匹大狼正在我们晒的羊皮上打滚，冷不防被车灯吓了一跳，闪身遁入黑暗中。

为了守狼，我们几天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我们夙起给扎西打电话，扎西说他家里正在包羊肉包子。

按说泽仁的牧场也有羊，狼却宁肯舍近求远，莫非他也晓得泽仁眼尖马快人利索，很难做到羊不知，人不觉？哪像巴老头老眼昏花放羊懒惰，眼镜一摘即是睁眼瞎，且有那么多怪模怪样的羊做保护，机不成失！我当日眼看着狼把皮叼走，却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那是狼的易容术道具。新奇羊皮油多黏度大，不难设想狼换上“马甲”躲在羊群里偷着乐的景象。狼不厌诈，独狼更是能把“诈”字玩儿出花来。

固然这动静早退了几天，但我们还是想晓得他的行迹—狼是喜好走老路的。

幸亏当天下午，羊主动“归天”了。我剥了羊皮，肉面朝上晾晒在小屋前二十多米远的牛粪堆上。把羊肉炖了一大锅汤，开车带去扎西家里一起吃晚餐。

牧民传统的宰羊体例都是用绳索勒开口鼻把羊闷死。这类不放血的羊肉色彩深，肉质粗硬，有股腥臊血味儿，汉人吃不惯。以是扎西趁着羊另有一口气儿，送过来让我们本身宰。我查抄了一下，公羊的三条腿都折了，肋骨也有断的。我把宰羊刀交给亦风，本身进屋和扎西生火、烧水、配菜。

我们买的死牦牛不成能搬动，凡是是当场埋伏埋没摄像机。贫乏食品的酷寒日子里，我们察看到的悄悄去吃死牛的植物还很多，除了兀鹫、狐狸、野狗这些主力军，还发明有兔狲、狗獾、艾虎和一只不熟谙的挺大的猫科植物。有的植物吃牛肉，有的则是吃牛尸所引来的虫豸。狼，老是拍不到。很多次今后，有的牧民奉告我们，他们瞥见狼去吃了的。但是狼老是先远间隔察看，迎着传闻味道，死牛身上没有人味儿，四周也没装摄像机的时候，狼才会放心去吃。厥后我们就不再装摄像机，也和牧民筹议好都不去扰动死牛，几天后去现场确认已经被植物吃掉的残骸。只要狼肯去吃就行，能不能拍到他们不首要。

扎西饿着肚子走了，我也不怪亦风，毕竟他是连鸡都没杀过的人。

我细嚼之下，发明此次的肉质鲜香，没有一点膻味，竟然比以往扎西家的羊肉细滑多了。我掰开面皮看了看肉馅儿，肉色粉嫩，不似昔日泛着凝血的浅棕色。我奇道：“这肉跟平时不一样，仿佛是放过血的呀？”

扎西的老婆做饭不太在行，牧民包包子凡是不会用发面，肉馅儿也只放淡盐，不加蔬菜、不调豆粉，死面皮里包着一坨梆硬的肉球，那包子健壮得扔出去能够把狗打晕。亦风是西北人，特别善于做面食，他教扎西老婆用小苏打把面发过了以后再包，肉馅儿也用鸡蛋、豆粉、姜葱末加酱油调好，用一小勺热油一炝。蒸出的包子绵软油润，馅儿又是最放心的生态羊肉。羊肉包子成了我们在草原上做的一道甘旨，以是，只要亦风肯脱手，扎西一家特别欢迎，就连扎西家的狗都对亦气势外靠近。

我忙活了半天，就等肉下锅了，却闻声羊还在屋外叫喊。开门一看，亦风不但没忍心宰羊，反而拿出碘酒绷带，替羊包扎起来。扎西和我哭笑不得，看来手把肉吃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