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告别过去[第2页/共3页]

廖青梅头还是很昏，但眼睛已经腐败，她傻傻地看着满头青丝的廖妈念念叨叨地给她开柜子找衣服，半长的头发整齐地梳到脑后用皮筋扎起，穿戴扑素却利落整齐，手脚利落得不像个六十岁的小老太太。

廖青梅谨慎翼翼地翻开，里头是方志诚给她写的两封信，另有十八岁时方志诚送的梅花腕表和他回家结婚前送她大红印花丝巾，这都是处工具时方志诚从嘴里省下钱给她买的。

方母一向怪她，怪她勾了她儿子的心神，导致他在疆场上受了伤，还和她中意的儿媳妇离了婚，她嫁给方志诚又如何样，在方母的内心她就是祸首祸首，是害他儿子家破人离的罪人，她所做的统统，都是她该的，是她欠她们方家的。

自从嫁到方家这么些年，喝骂已经是家常便饭，惹是有不快意的处所，被打……也不过是平常。

跌跌撞撞回了自个屋，翻开立柜，这时的衣柜大多是放的搁板，衣服都叠得满满的，多数是舍不得扔的旧衣服，往里掏了掏，终究取出个半新的铁皮饼干盒。

看到她肯用饭，廖妈特别欢畅，摸了摸她的额头，发明没有那么烫后，才放了心，一看点时候不早了，拎着包穿上大衣就出了门，“哟，时候来不及了，妈先去上班了啊，灶上炕着红薯，你如果饿了就吃啊。”

曾经有一段时候，廖青梅非常不睬解方志诚的行动，为甚么任由着他妈妈给两人头上泼脏水，也不肯站出来，说信是他亲手写的。

“你个死丫头，还晓得我是你妈！”廖妈从立柜里找了衣服出来，恨铁不成钢地想打人，可看到女儿衰弱又惨白的模样，心又疼得不可，最后只悄悄一掌拍到肩膀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摸了才晓得，身上的里衣全数被汗水湿透，尽是彻骨的凉意，下认识往潮热的被子里缩了缩，把脖子处的被子压得紧紧的。

房间不大，进门一张双层铁架床，靠墙一个三门嵌大镜子的旧立式衣柜，早被淘汰的款式，现在却恰是时髦的模样，窗前是她的书桌，随便摊放着讲义纸笔，书桌是廖爸捡回家的旧家具，被了条一样旧又不配套的桌腿，廖青梅一向很嫌弃，可此时再看到，眼里却尽是记念。

耳边传来盆碗的摔打声、斥骂声，似远忽近，廖青梅扶着头，脑袋昏昏沉沉，底子没法思虑，只感觉本身被泡在水里，湿漉漉难受极了。

看着函件在火舌里一一化做灰烬，廖青梅的内心竟莫名地感觉有些摆脱。

廖青梅在钟楼下站了好久，才回身回家。

腕表和丝巾她本来筹算两人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用的，保藏得非常妥贴，只是当时的她不管如何也没想到会有方志诚另娶她人的这一天。

……

面前这统统，清楚就是影象里靖北家里的模样，床上的牡丹大花绸被面，还是廖妈的嫁奁，她被廖爸廖妈从故乡接到靖北后，一向盖的就是这床被子。

听了廖妈的话，廖青梅低头沉默，内心却尽是震惊，她真的回到了二十岁那年？

方志诚故乡的地点烂熟于心，她毕竟在那边糊口了几十年，打包填上地点，看着东西被柜员收出来，把凭条递给她的时候，廖青梅内心蓦地轻松起来，过分轻松后反而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不实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