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千之虫[第1页/共6页]

“没错，不过这事理，是我进入这里时才想通的。人类的战役，不过是蝼蚁间的攻守闹剧，只能给人无聊时解闷之用。在时候与空间以外，诸神正在垂视人间，真正节制统统的，不是德、意、日、美、英、法的巨擘们，而是诸神——”鬼门与大竹直二你一段、我一段，讲的全都是玄虚不定的东西，自说自话，与实际无关。

雪姬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要不要吃一颗‘四五’？”她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颀长的不锈钢小瓶，扭转瓶盖，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银色药丸。

大竹直二反应极快，右手食指当即在叶天手背上敲击摩斯暗码：“好。”

“百千虫……成神，你跟我开了一个庞大的打趣，一个任何人都接受不起的打趣……”叶天骇然心惊，假定之前本身一时起了贪欲之心，或许此时已经跟震惊环球的杀人怪物“百千虫”混为翅膀了。当时，海豹突击队精英海东青，将成为世人鄙弃的疯子，父亲沃夫子的仇也没人能报了。

当然，他逐步重视到那声音暴露的一个小小马脚，对方老是说地球人如何如何，凡是这类说话体例，应当出自异星来客口中。

鬼门低头看了看，轻拍着坚固的石头，深思了一阵，嘿嘿笑着：“起码，我也欢愉地活过那么多年了，看到了别的一个广漠而夸姣的天下。人是不能没有胡想的，一开初，我的胡想就是像昭和天皇陛下说过的那样——‘日出东方、光照环球’，先建立一个大东亚共荣圈，然后从南北两端包抄欧罗巴洲。在北，兼并俄罗斯的千里版图；在南，横扫欧洲小国，随即踏足非洲大漠，一如当年的法兰西天子拿破仑。同时，在水路建立大和舰队，停止美国人的承平洋舰队；在陆路，经苏联最东边的白令海峡，向东登岸作战。日本，是太阳升起的处所，必将跟着它的光芒，征服环球，让胸前插着菊花、腰间斜跨长刀的军人们踏足环球……”

“我感觉本身的末日将近到了——”鬼门喃喃地扯动本身的头发，找到发梢，放在鼻子下细心地闻了闻，“是的，是我的末日，从一开端我就晓得，当诸神不再眷顾我的时候，我将像一颗向日葵那样，重新到脚开端收缩枯萎，然后成为这石堆的一部分。我的位置，会被更强大的人代替。”他昂首望着叶天，诡异而酸楚地怪笑着，把发梢塞进嘴里，渐渐咀嚼着，仿佛一头老迈而衰弱的耕牛，正卧在牛棚里，嚼着最后的一小堆干草。

“那就等候毁灭吧，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石，在地球的日晒雨淋下化为沙尘粉末，终究消逝得无影无踪。不过，你那样的聪明人，如何能够挑选毁灭呢？是不是？”那声音说。

然后，他就感遭到了鬼门下半身的存在，因为对方身材内的血管头绪、循环体系全都与石堆连为一体，他堕入石堆的同时，就“看到”了那些汩汩活动的鲜血、迟缓爬动的人体器官、缠绕不清的头绪。更令他惊奇的是，石堆不但仅是支撑、培养着鬼门的生命，并且正源源不竭地将鬼门的血液、体液抽离，分散到整座石堆中去。换句话说，石堆与鬼门之间，谁是奉献者、谁是打劫者底子就没法分清。

“嗯。”叶天漫应着，集合思惟，净化视野，希冀把丝线看清楚。

雪姬沉声低喝：“放下枪，我包管你们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