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年[第1页/共3页]

说得我只好讪讪地分开了厨房。

这一天文慧系紫色攒花围裙子，亲身拈勺下厨，弄得菜锅里一会“吃吃吃”，一会“哐当哐当”地响，我听了，颇感觉有几分大厨的味道。

我又说：

说完了，垂着头，用眼梢的余光扫她的脸，手心和额头挣得满是汗。

我们持续喝酒，仿佛刚才我甚么话也没说一样。

“我说，大老板，我村姑一个，不懂你们拿酒附庸风雅这一套，这酒值五万，我尝是这个味，它就只值五毛钱，我尝着还是这个味。”

这是个视觉和听觉并存的斑斓的天下，就连风吹过来，送入鼻子里的火药炸完后的硫磺味，都带着欢乐的活泼因子。

到了早晨七点多钟，菜总算做完了，都是湖南做法，秉承无辣不欢的根基原则，比如青辣椒炒肉，红辣椒炒鸡蛋，就连白菜汤里也飘着一层红的辣椒灰，另有一样菜，内里红的、绿的、蓝的，满是辣椒，大抵是青辣椒炒红辣椒。

她醉了，乃至于她认错了房间，钻到了我房间，趴在了我的床上。

文慧一手拍在我的腿上：

我听了，干脆一把从前面将她拦腰抱住，文慧大喊：

我还不算太醉，屋子里菜味、酒味稠浊在一起，是一种奇特的难闻的味道，我因而把窗子开了，让风透出去，风一吹，酒醒了一半，又见桌子上杯盘混乱，因而就把桌子清算了，累得满头是汗，那汗一出，把肚子里的酒也挥发了，全复苏了，因而我又去擦桌子，桌子擦完了，又去洗拖把拖地，地拖完了，又去关窗子，窗子关完了，感觉另有味道，又翻开了，又去擦桌子，拖地。

她歪着头看着我：

她想也没想，扑了过来，倒在我的怀里，她的脸是微红的，眼睛是清澈的，如水普通的和顺，她依偎着我，在我耳边吹气：

总之不是满汉全席，却也是红红火火的，我内心头说不尽的欢畅。

文慧端着红酒杯，她的红色的脸庞倒映在玻璃杯上，跟着红酒泛动着，如同初升的太阳倒映在海里，一样的斑斓，一样的暖和。

“过年欢愉，我敬你酒！”

“那么，用前人常用的体例，以身相许吧。”

然后听得文慧说：

“你这是要翘到天上去呢！”

“你还真记仇，好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我明天忙前忙后为刘大老板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也算是小女子我的赔罪啦。”

我没法说不，在她面前仿佛“不”这个字已经从我脑中摘除了。

文慧在里头忙前忙后，我干脆翘起腿来看电视，台换了一个又一个，文慧每端一个菜出来就瞪我一眼，我假装看不见，腿翘得比头还要高。

这时候外头的鞭炮炸开了，噼噼啪啪作响，缭绕在耳朵里，眼睛便也仿佛看得见那被炸开而欢娱着的红的、黑的炮纸儿，另有那雀跃着白叟、孩子、男人、女人的脸上因为欢笑而盛开的花朵儿；各式的花炮也跟着在绽放开来，远的、近的，高的、低的、时明时暗的五颜六色的光彩在夜色的苍穹下连缀起伏，真恰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把全部都会装潢得从未有过的光彩夺目。

我一边笑一边把腿缩返来。

我笑着说：

“干吗，系个带子你也要揩我的油。”

“是的，我差点忘了。”

“文大蜜斯，如何说话呢，我但是你的正版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