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指路人[第1页/共3页]
“可曾看到两人骑马跑过,枣红大马,一白衣一青衣,往哪边走了?”大汉语速急赶地连声问到,话间又暴躁地在空中嘭的一声虚掷上马鞭,呼呼风声擦着里正耳根而过。
“不知!不知…尚且…”里正话还将来得及说完,又是一鞭蹭着他肩膀而过。
下邳村人一片惶恐,世人皆死命低了头大气不敢出,唯有夏豆觎着眼去瞧,乍看之下便惊圆了嘴。
“公子,这林子密,他们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了,要不咱先歇歇脚?”
夏豆捏紧了手里的半个饭团,板着一张素白的脸,再平静不过的模样。
夏豆一汗,叔,这是问路的,这不是抢粮的强盗!
“那便去罢,半个时候后回,如若出了岔子或事情有变,那便自行下山,进了原阳城后找宋掌柜。”
身后牛车上是全部村里本年要纳的税粮,如有个闪失可真是要了命了。
紧挨着领头人的一名彪形大汉在勒马间神采仓急地大声喊道。
“山里树多草深,山路还弯弯绕绕的,马底子跑不开腿,我看那俩人跑不远,这会子说不准正迷路了,懦夫们从速去追,你们这么多人,他们才两个,定能追到!”
这是个十几来岁的侍从家仆,声音因长途跋涉而干灼沙哑,嘴唇因一起风尘而皴裂发白。
驰跋了半夜半昼的骏马早已疲累不堪,入了林子后仆人未再鞭赶,便也贪享起这份可贵的沁凉来,只悠悠地缓着步子漫无目标的行走,沿路撅嚼着野树杂叶解饥渴。
“那货还带了顶青纱帷帽,这不是装逼遭雷劈么,骑马还带顶破帽子,烂帐子似的面纱拦了眼,在深山老林里绕不死他!”
夏豆肝火腾腾昂首望他,那人的眸光也莫名刚好投到夏豆身上。
那人的高马铁蹄之下,正缩着夏老爹村人一众,如果踏踩过来,不过瞬息之间。
一喝之下黑鬃大马扬蹄奋足向前奔驰。
“?”
“妈的,老子管你谁,就问你看到人没有!往哪儿走了?快说!”又一名精瘦些黑衣大汉拍顿时前,悍然一鞭子甩在老牛身上。
这道呼喝声音粗嘎刺耳,村人们闻声便面带猜疑地抬了头,这一看一下便是大惊。
问个路能又急又凶成如许,夏豆也是一奇,这才察看起周遭路况。
恶匪。
“驾!”
绝对是贼喊捉贼的恶匪。
那边老牛受了鞭就要乱蹿,里正与守安叔赶紧拉住,一众下邳村人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驾!驾!”
“不当,山深,难辩行迹,易失其道。”少年缓缓吞咽了小口水后沉声道。
他俯视着夏豆的眼神,像是在看马脚之下的一只蚁虫。
“我看你是找打。”
一起鞍马劳累的纵马人亦得以能松弛半晌。
白衣公子伸手接过了水囊,喉间收回的精简的一个字符,声音亦降落而暗哑。
呵,看这身形也不比他部属健硕,多数是娘炮。
夏豆眼皮子一抖。
白衣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水囊,里头已空空如也,又瞥了眼一旁面庞疲敝的随仆,不由松口道:
妈的?
然衡量之下牙根一咬,愣是当机立断先追报酬重。
他从马鞍上取下了水囊,恭敬地递与一旁带着帷帽的白衣公子。
“我最后问一次,往哪走了?”
这群莫名其妙的疯子!
夏豆被她老爹护在身后,鞭子虽式微到她身上,但平白蒙受如此无妄之灾,内心顿时又气又怒。